啦啦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团长神色灰暗,任凭它缠绕上自己的全身,消隐无踪。他高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
伊兰慌忙将手覆上他的额头。微光笼罩,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团长的衰弱。
身后的门沉重地响了,极刑钻了进来。看见地上的尸体,他啧了一声:“干嘛不让我来。”
“因为你享受这件事。”团长冷冷道。他轻轻按下伊兰的手,重新戴好了手套:“我没有让你进来。”
“你什么时候都不许我进来。”极刑拨弄着自己断了一截的发梢,百无聊赖道:“你死之前能不能让我进来一次?或者你进来也行,我不介意。”
“安葬好遗体,然后到上面去帮忙。更多的乱军可能已经偷偷入城了。”团长无动于衷:“现在不是发癫的时候。”他转向伊兰,一枚银链拴着的黄金钥匙滑落:“拿好。法阵撑不住时,用卵将它再次引燃。”
极刑啧了一声:“交给他还不如交给我呢。白星那点力量,只够在祭坛上点根蜡烛。”
“我们是在挽救这座城市,不是毁灭它。”团长看都没看他一眼。
极刑无趣地地耸耸肩,嘀咕道:“反正都是一回事。”
伊兰怔然道:“我不明白……”
“卵只有这一个,但魔物多得难以想象。”团长沉声道:“城外眼下已经出现了裂隙,魔物正源源不断地涌出。只是那些魔物与卵不同,一时间没办法突破满是符文的围墙。他们想把这卵作为一根引线,让魔物吞噬整个城市。但反过来,这卵也可以成为我们诛杀所有魔物的关键。一切都看今夜了。”
“等一下!”伊兰急道:“烟波之卵在孵化前是没有形体的,也就是说它的母体现在只是一个人类啊!如果这场战争里有谁是无辜的,那么那个女人肯定是其中之一……”
“城里有更多无辜的人,城外也是。”团长道:“你总要学会抉择。”
“可我们谁都不是神,无权做这样的抉择。”伊兰涩声道。
“凡事都有代价嘛。”极刑打了个呵欠:“牺牲她一个,拯救千万个,不是很划算么。反正她都已经是个祭品了。”
“那样的话,我们和那些把无辜之人献祭的叛神者还有什么两样?”伊兰咬牙低吼。
“啊。”极刑仰天而叹,对团长道:“看到了吧,这才是真的在发癫。”
“除非你还有别的办法。”团长低声对伊兰道:“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我们所有人手上都有鲜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