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飘远。触觉是清晰又模糊的,隔着好几层布料,自然是模糊,可却又难以忽视,因而格外清晰。但脑子里的思绪仿佛散做一团,都融化成白茫茫的雾气,压根无法进行思考。
她原说要出去,因而叫兰时她们备了马车,另外又准备了些吃的。但许久都未曾见她出来,兰时她们过来催了一次,门是敞着的,但瞧不见榻上的人影。
谢慈只隐约听见她们问了句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她不记得了,更不记得自己回复了些什么。
原本预备未时出门,结果耽搁到申时。
谢无度问她,要不要沐浴一番再出去。谢慈莫名的心虚,总觉得这时辰沐浴,像是昭示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但不沐浴,衣裳却须得换一身。
里外几层,都看不得,连同谢无度的衣裳一起。
谢慈换了衣裳,问他怎么办。谢无度脸皮真厚,竟说,就说小姐尿在他身上了。
被谢慈又是瞪眼,又是锤胸。
后来他叫常宁去给拿身衣裳,只说不小心洒了水。谢慈缓了缓,才与她们出门。
出门时,谢无度让她多带些人。她脑子晕乎乎的,直到马车行出好远,才觉得意识渐渐回笼。
谢慈额头抵着车窗格,咬着下唇,又不禁脸红。
太荒唐了,不是吗?
有悖理法。
不过……谢无度似乎从来不是遵循理法的人,她自己也不大是。
谢慈深呼吸再呼吸,如此反复几次,才让自己恢复如常。正在这时,马车抵达田家门口。她早已经与田杏桃打过招呼,田杏桃便出来迎接。
谢慈踩着脚凳从马车上下来,走动之时,面色有些许僵硬,随后恢复如常,尽量让自己忽视那些黏腻。
她与田杏桃一道进了田杏桃的房间,问起昨日发生之事。田杏桃冲她笑了笑,“多谢慈慈关心,不过我没什么事,只是崴了脚。”
谢慈又骂司马卓:“这个腌臜东西,在咱们大燕还如此猖狂,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只是他与你素不相识,北齐使团又是前日才进京的,他怎么会盯上你?你这些日子可得小心些,以防万一还是别出门了。”
田杏桃摇头:“我也不知,我的确不认识他。他出现时,我还觉得脸生,也的确是奇怪。”
谢慈又道:“说不定他就是故意找事,正好撞上你。也是你太倒霉了,碰上这种晦气的东西。”
看她气鼓鼓的,比自己都生气,田杏桃有些感动:“谢谢你,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