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出水了。
还是足够全城百姓喝的水。
荣昆急着让人修井壁,找最好的匠人,磨最光滑的石头。
语无伦次,遍遍重复。
这是另一个月亮泉。
是凉州的命脉。
桑宁知道,从今天起,霍家在凉州,站稳脚跟了。
霍静雅早就提前一步跑了。
她要回家报喜。
桑宁找了一根木头坐下来,透过树间的缝隙看着忙忙碌碌却全都欢喜的笑脸。
她真实的感受到了他们的快乐。
那种绝处逢生,以为是压倒自己最后的一根稻草突然变成了金刚链的狂喜。
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啊,不过是活着而已。
自穿来这里,桑宁第一次觉得轻松。
她直接躺下来,眯着眼睛翘起腿,享受难得的安宁。
不知什么时候,她感觉身旁来了人。
睁开眼,是白义。
他身上湿着,但情绪已经稳定,只是脸上带着正常的愉悦之色。
“桑娘子,你为了水源,也辛苦了,这两日应该也没睡好吧?是本官之前误会你了。”
桑宁是没睡好,但不是因为水。
是因为炕。
不过白义误会了更好。
她就是为了找水源忧心的没睡好啊!
“你为凉州找到了水源,立了大功,我会上报朝廷的。”
桑宁脑子立马拉起了警铃。
霍家本来就是遭人陷害,她一开始就认为是最顶上那位卸磨杀驴。
但霍长安有一次跟她谈论过此事。
当今圣上和霍镇南从年轻就有同袍之谊,后来几十年君臣和睦,互相信任。
不知为何,圣上突然就对侯府下了手。
事发前,唯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圣上病了月余,这期间,是由太子监国。
但最后下旨的,还是圣上。
霍家忠心耿耿,辅佐帝王二十余载,圣上是看着霍家儿郎们长大的。
在霍长安眼里,他是一个慈爱的长者,甚至有时候对他比对那些皇子们还要好。
所以,他更倾向于是奸佞蒙蔽了皇上,或者,控制了他。
桑宁觉得他太天真了。
帝王哪有真情可言。
他们心里,永远存在一杆秤,秤杆子倾斜时,压重的那一方,就有了罪。
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