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石压着,心底愧疚如滔滔江水。
他止了动作,脸上再无半点情欲,“我有些不舒服。”
“啊?”陆妙仪惊疑,就这?
谢彻烦躁,下起逐客令,“你自己找个客栈住吧。”
陆妙仪还想撒撒娇,见谢彻是真的一副心烦的样子,只好咬牙愤愤离去。
……
临行前的一夜。
陆初宜起夜后就陷入了失眠,许是因为明天要离开的缘故。
她悄悄地越过熟睡的男人,提着灯笼去了母亲的院子。
林间叶声,窸窣微起。
母亲的卧房竟亮着灯。
是谁?
陆初宜走近,看见卧房外也放着一个灯笼,门没关,房中佝偻的背影对着她,许久传出一声叹息。
是外祖母。
原来,外祖母也会在深夜,思念亡故的女儿。
陆初宜慢慢走近,外祖母并未急着转身,而是先抬了抬手,才悠悠侧身,不确定地唤道——
“宜宜?”
陆初宜心中复杂,“外祖母,夜深了。”
外祖母转动手中长命锁,目露怀念,“自幼你娘就特别懂事,豆丁点大的时候,就跟在我后头,怕我累着,给我捶捶背,吹吹风……”
陆初宜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外祖母语气顿住,沉寂了许久,看向她,“那日,你问我,有没有觉得对不起你娘。”
“宜宜,自从你娘离世后,我经常梦见她,梦到她怪我,怪我为什么这么狠心,将她嫁给不爱的人。”
“她是我的长女,我最爱的孩子,我怎么会不心疼她呢?我将她高嫁,她至死,我也没见到她最后一面。”
“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
说到这里,外祖母的声音哽咽,沧桑的眸中含着热泪,却忍着没有落下。
陆初宜从未见过人前要强的外祖母露出这一面。
她以为,微生家的人不会为此愧疚。
陆初宜从袖中拿出丝帕,“外祖母,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外祖母没接手帕,“我知道,你也怨我的,只是你这孩子心软,念着往日情意,否则,你对我,该是对你父亲一样。”
陆初宜眉心蹙起,“外祖母是觉得我对父亲太过冷血?”
外祖母兀自抹泪,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着你明日要走了,有些感慨,你上回来金陵时才十岁,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