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背影越走越远。
他蓦地睁开眼,惊悚和沉闷像两块石头,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缓了好一会,看见一丝冬日暖阳从窗帘缝隙照射进来,斜斜打在凌乱的床上。
窗外天光大亮,今天是个好天气。
贺霆情绪恢复平静,下意识摸下身侧,阮莺背对着他,似乎还在睡。
但等他彻底醒过来,就发现不对劲。
阮莺应该起来洗漱过,这会睡衣完整,蜷缩着身子,一阵阵冒冷汗。
贺霆立刻把人捞过来,摸了下,果然亲戚到访。
“老婆,我给你煮红糖姜。”他边说,边起身穿上睡裤,去厨房。
一刻钟后,贺霆端着一碗红糖窝蛋进来,放在床头柜,摸摸阮莺的额头:“老婆,你起来吃点再睡。”
阮莺闭着眼,翻个身,背对他。
贺霆也不走,在床边坐下,给她盖好被子:“老婆,我没算好时间,等你排卵期,我们再试试。”
阮莺已经烦透了,呼地坐起来,那句“我流产过”还未出口,被一阵手机铃打断。
两人同时看向屏幕上的来电显。
贺霆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电话,接通,打免提。
高天杪关心的声音流出来:“莺姐,今早怎么没来?也没请假,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阮莺想抢,贺霆很快退后一步,看着她对着电话说:“她没有不舒服,就是昨天睡晚了。”
一个男人,替一个女人接电话,并说“睡晚了”,意思再明显不过。
“贺霆,你够了。”阮莺忍不住出声,急急道,“高天杪,我是不舒服,你挂了。”
“好。”高天杪立刻挂断。
沉默片刻,贺霆冷着脸,先开口:“很听你话啊。”
阮莺说:“对,他不但听话,而且知道我的喜恶,从不让我难堪。”
“我……”
贺霆说不出“不让她难堪”的理直气壮,曾经他在众人面前,出过她的丑。
“总之,我不会离婚。”他倔强道,“我在争取董事会的话语权,这段时间先委屈你,以后我会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