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利医生焦躁地揉了揉鼻子。
“这才是难题所在,”他说,“假如正好有人在那附近呢,嗯?”
我有些困惑地盯着他。
梅特兰上尉转向莱德纳博士。
“我要你仔细听我说,莱德纳。我来回顾一下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掌握的所有证据。午饭在十二点开始,十二点三十五分结束。饭后莱瑟兰护士陪着你太太回到房间,并把她舒舒服服地安顿好。你自己去了屋顶,并且一直在那儿待了两个小时,我说得对吗?”
“是的。”
“那段时间里你从屋顶上下来过吗?”
“没有。”
“有人上去找过你吗?”
“有,埃莫特上去过好几次。他在我和下面那个清洗陶罐的男孩儿之间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你自己往院子里面看过吗?”
“有一两次吧,都是因为有事要叫埃莫特。”
“每次你往下看的时候,那个男孩都是坐在院子中间清洗陶罐,是吗?”
“是的。”
“埃莫特和你待在一起而不在院子里,最长有过多久?”
莱德纳博士思索着。
“这个很难说,也许有十分钟吧。要是依我说也就是两三分钟,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当我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时候,对时间的概念并不是特别准。”
梅特兰上尉看了看莱利医生。后者点点头。“我们最好把这个弄清楚。”他说。他掏出一个小记事本,打开它。
“听着,莱德纳。我要给你念念下午一点到两点之间考古队的每个成员究竟都在做些什么。”
“但是显然——”
“等等,你马上就会知道我想说明什么。首先是莫卡多夫妇,莫卡多先生说他在实验室工作,莫卡多太太说她在自己房间里洗头。约翰逊小姐说她在客厅里拓印圆筒印章上的刻痕。莱特尔先生说他在暗房里洗相片。拉维尼神父说他在卧室里工作。剩下的两个人,凯里和科尔曼,前者去了挖掘场,而后者在哈沙尼。这就是考古队所有成员的情况。接下来看看仆人们。厨师,就是你那个印度小伙子,他就坐在拱门的外面,一边和卫兵聊着天,一边在给鸡拔毛。易卜拉欣和曼苏尔,那两个男仆,在一点一刻的时候过去和他们一起聊天。他们在那儿有说有笑地一直待到两点半,而那个时候你太太已经死了。”
莱德纳博士倾身向前。
“你把我说糊涂了。我没明白你想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