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
“没有。他看上去很镇定。”
“他刚才说话时的那个停顿很有意思。”波洛说。
“停顿?”
“对,在他说出番木鳖碱这个词之前。好像他原本打算说的是另一个词,想了一下才改口。”
我耸了耸肩。
“他没准儿在想一种更高效、听起来更厉害的毒药。”
“有可能,有可能。我们还是先出发吧。我想,我们今晚可能要住在贝辛市场的乔治饭店了。”
十分钟后,我们驱车疾驰,穿过伦敦,再一次驶向乡下。
四点左右我们到达哈彻斯特,直接前往珀维斯先生的办公室,也就是珀维斯·查尔斯沃思律师事务所。
珀维斯先生身材高大结实,一头白发,面色红润,看上去有点儿乡村绅士的派头。他举止客气,但也很沉默。
他看了看介绍信,又隔着桌子上下打量我们。那眼神很精明,像是在搜寻什么。
“我当然听过你的名字,波洛先生。”他彬彬有礼地说,“阿伦德尔小姐和她哥哥请你协助处理这件事,但我真想不出,你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我们姑且说,珀维斯先生,他们请我更详尽地调查一切相关情况,怎么样?”
律师语气相当冷淡:
“我已经从法律角度告诉过阿伦德尔小姐和她哥哥我的看法了。情况再清楚不过,容不得任何歪曲与诬告。”
“太对了,太对了,”波洛紧接着说,“但我肯定,你应该不介意把情况再重复一遍,好让我有个更清晰的视角。”
律师点点头。
“愿意为你效劳。”
波洛开始问:
“阿伦德尔小姐曾在四月十七号给你写过一封信,是这样吧?”
珀维斯翻阅了一下桌上的文件。
“是的,没错。”
“能告诉我她在信中都说了些什么吗?”
“她请我起草一份遗嘱。遗产的一小部分留给两个仆人和三到四个慈善机构。剩下的全部留给威廉米娜·劳森小姐。”
“请原谅我这么问,珀维斯先生,你难道不惊讶吗?”
“我得承认——是的,我很惊讶。”
“阿伦德尔小姐之前已经立过一份遗嘱了,是吗?”
“是的,五年前立的。”
“那份遗嘱中规定,除了一小部分遗产,其余全部留给她的甥侄们,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