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有高血压的时候,别人,我的意思是指医生,能否只从外表看一看就知道呢?”马普尔小姐以一种天真无邪的口气问道。
“光看一眼是不行的,”医生微微一笑,说道,“你得做些检查。”
“哦,我明白了。就是那种可怕的玩意儿,把橡胶带子围在一个人的胳膊上,然后往里打气——我特别不喜欢那个。不过我的医生跟我说,以我的年纪而论,我的血压真算是非常好的。”
“嗯,那是个好消息。”格雷姆医生说。
“当然了,少校很喜欢喝丰收鸡尾酒。”马普尔小姐若有所思地说。
“没错。对于血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是指酒精。”
“我听说可以吃药,对不对?”
“对。市面上有几种。他房间里就有一瓶,塞伦奈特。”
“如今的科学可真了不起啊,”马普尔小姐说,“医生们可以做很多事情,对不对?”
“我们都要面对一个很强大的对手,”格雷姆医生说,“您也知道,就是自然规律。而有些很好的祖传秘方也会时不时地重获新生。”
“就好比把蜘蛛网糊在伤口上?”马普尔小姐说,“小的时候我们就常常这么干。”
“非常实用。”格雷姆医生说。
“还有在咳嗽得厉害的时候,把亚麻籽膏敷在胸口上,再涂上樟脑油揉搓。”
“我发现您全都知道啊!”格雷姆医生大笑着站起身来,说道,“膝盖怎么样了?不再那么难受了吧?”
“是啊,似乎好了很多很多了。”
“嗯,我们也不敢说这究竟是自然的规律还是我的药丸的功劳,”格雷姆医生说,“真抱歉我没能帮上您更多的忙。”
“但是您做得其实已经特别好了,占用您的时间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您刚才是说少校的钱包里什么照片都没有吗?”
“噢,有的,有一张很老的少校自己的照片,那时他还相当年轻呢,骑在一匹打马球的马上;还有一张是一只死老虎——他站在一旁,一只脚踩在老虎身上。都是这类的快照——他年轻时代的回忆。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看得非常仔细,您所描述的您侄子那张照片肯定不在里面——”
“噢,我确信您肯定看得特别仔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点儿感兴趣,我们往往都会保留一些那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昔日珍宝。”医生微笑着说。
他道过别之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