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太害怕了我实在是。他们很生气吧?”
“别担心,好孩子,”马普尔小姐说,“你只要暖暖和和地抱着这两个热水瓶就行了。”
“我其实不需要热水瓶。”
“不,你需要⋯⋯这就对啦。现在,把这杯茶喝了。”
茶很烫也很浓,还放了很多很多糖,但格温达还是顺从地把它喝了。现在,颤抖终于平缓了下来。
“只要躺下睡一觉就好,”马普尔小姐说,“你明白吗,你这是受惊了。明天早上咱们再谈今天的事。什么也不用担心,只要好好地睡一觉就行了。”
她把被子拉好,面带微笑,轻轻拍了拍格温达,离开了。
楼下,雷蒙德焦躁地跟琼说:
“说到底,那姑娘是怎么了?她是不舒服还是怎么回事?”
“亲爱的雷蒙德,我不知道,她只是尖叫!我猜也许是剧情对她来说太可怕了。”
“嗯,当然,韦伯斯特是挺可怕的。但我不认为⋯⋯”马普尔小姐走了进来,他话音一转,“她还好吗?”
“我看还好。她受了严重的惊吓,你明白。”
“受惊?就因为看了一出詹姆士一世风格的戏剧?”
“我觉得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马普尔小姐若有所思地说。
格温达的早餐送来了。她喝了点儿咖啡,吃了一小块吐司。她起床下楼的时候,琼已经去了画室,雷蒙德则把自己关在了工作室里,只有马普尔小姐坐在窗边忙着编织,从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一条河。
格温达进来的时候,马普尔小姐抬起头看了看她,笑容沉静温柔。
“早上好,亲爱的。你好点儿了吧,但愿。”
“哦,是的,我完全没事了。真不明白,昨天晚上我怎么会把自己弄成那么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他们是不是⋯⋯是不是都被我气疯了?”
“不,亲爱的。他们很理解你。”
“理解什么?”
马普尔小姐放下手里的活计,抬头看了她一眼。
“昨晚你受了严重的惊吓。”她温和地说,“能不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格温达不停地走来走去。
“我觉得我最好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之类的。”
“当然,伦敦有最优秀的精神科专家,但是你真的认为有必要吗?”
“呃,我想我是要疯了⋯⋯我肯定是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