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说两地分隔,思心更切,但我家简阿姨都会再补上一句:‘可惜想的是别人。’其实‘眼不见,心自清’才更贴近事实。你别担心莎拉或任何人了,这里有本你从图书馆借来、很想看的书,我去帮你煮杯咖啡,弄几片饼干,你趁这个空当好好享受吧。”
安不理会她最后那句话的弦外之音,只说:“你真会安抚人,伊迪斯。”
杰拉尔德·劳埃德于周四离开了,那天晚上莎拉回家后,与理查德大吵一架。
安丢下两人遁回自己房中,躺在漆黑里,用手捂着眼睛,以指压住疼痛不已的额头,泪水不断滑落面颊。
她一遍遍低声自语:“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
不久她听见理查德咆哮着冲出客厅。
“……你母亲总也说不出口,只敢借口头痛来逃避。”
接着前门轰然关上。
走廊上传来莎拉的脚步声,她缓慢迟疑地走向自己房间。
安喊道:“莎拉。”
开门了,莎拉有些良心不安地说:“怎么全黑的?”
“我头疼,把角落里的小灯打开吧。”
莎拉依言开灯,慢慢走向床边,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一种稚气、被遗弃的神情刺痛了安的心,虽然几分钟前安还气她气得要命。
“莎拉,”安说,“你非那样不可吗?”
“我怎么了?”
“你非得一天到晚跟理查德吵架吗?你为什么都不替我想?你知道你让我有多不快乐吗?你不希望妈妈幸福吗?”
“我当然希望你快乐,所以才这样呀!”
“我实在不懂,你让我难过极了,有时我觉得再也撑不下去了……一切都变得如此不同。”
“是啊,一切都变了,他破坏了一切,他想把我撵走,你不会容许他把我赶走吧?”
安好生气。
“当然不会,这事是谁说的?”
“他呀,刚刚才说的,但你不会这么做吧?这简直就像噩梦。”莎拉突然哭了起来,“一切全走样了,自从我去了瑞士回来后,就都变了。杰拉尔德走了——也许我再也见不着他了,然后你也讨厌我了……”
“我没有讨厌你!别说那种话。”
“噢,妈妈……妈妈。”
女孩跪在床边失声痛哭。
她不断地哭喊:“妈妈……”
翌日早晨,安的早餐盘上有张理查德的字条。
亲爱的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