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下午四点左右,外面下着雪。
梁健进去时候,金凯歌已经为梁健倒好了一杯茶。梁健问道:“金镇长,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啊?”金凯歌笑着拿出一包烟来,是一包苏烟,递给梁健一支,自己也拿了一支:“其实,我最喜欢抽这个烟,很柔和,又有味道。这是我托朋友专程从南京带回来的。”梁健拿过烟点上,味道是不错,可他没有忘记问金凯歌为什么找他:“金镇长今天找我,应该不会是跟我品香烟的吧?”
金凯歌笑笑道:“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你跟我说过的那句话。”梁健问:“什么话?”金凯歌看着烟圈往上升道:“有些人,你让他一分,他不会认为你是谦让,而是认为你怕他,所以他会进你一尺。”梁健没想到金凯歌在这年节将至的时候,忽然与他讨论这个问题:“我好像是说过这个话。”金凯歌道:“以前,我没有好好的考虑这个问题,只是一味的忍让。”梁健道:“我想金镇长,也应该有自己的苦衷吧!”金凯歌道:“什么苦衷啊,只不过是怕事。”
梁健道:“今天金镇长找我来,看来是对这个问题已经有成熟的想法了。”金凯歌笑笑道:“成熟说不上。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一个敢与不敢的问题。”梁健好奇地道:“金镇长,难道想要反抗了?”金凯歌摆摆手道:“不是反抗。我是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梁健没有马上接上去,而是思考着金凯歌所说的“本职工作”到底是指什么意思。
金凯歌却又道:“以前啊,我是为自己考虑的太多了,为自己将来的帽子考虑得太多了。以至于瞻前顾后,不仅不敢越雷池一步,甚至连自己的地方也没守住,任由别人胡作非为。现在,我终于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老领导退了,再也不会提醒我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我发现自己可以放手干了。这几天我常常想到我的那个绰号……”
梁健问道:“什么绰号?”金凯歌用手指指梁健道:“你这小子,别人给我起的绰号你也不告诉我。我知道,现在大家都叫我‘窝囊镇长’。”梁健赶紧道:“也没几个人叫。”金凯歌道:“不管人多,还是人少,“窝囊镇长”,这个绰号倒是真适合这一年多来的我,我自己也感觉活得挺窝囊。一个男人,这么窝囊到底为什么!”梁健没出声,他想,金凯歌今天是很有感触。金凯歌道:“古人,还讲大丈夫的骨气呢。我看,在官场待久了的人,都没有什么骨气可言了,为能否到手的官帽问题,不惜牺牲一切。我不想这么下去了。”
梁健道:“金镇长下一步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