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眼眶酸酸的，又自暴自弃起来，“你是不是越来越讨厌我了？我都不值得人爱的。我最喜欢卖身了。但你为什么不兑现承诺买我。我家是个大麻烦对么。”
“你怕我吗，蒋馥莹。”
“嗯。”
“怕我什么？”
“怕你伤害我。你带着目的接近我的。你出来冷宫后我就很怕了。”蒋馥莹说着垂下头，“谁都可以伤害我，旁人的伤害我不在乎，但我不希望是你伤害我，我承受不住。”
“你妹妹的事情，不打算交心和我说说吗？”祁渊问。
蒋馥莹不知怎么说，但是她觉得今天她已经在他面前丢人丢够了，就不必赘述自己拎着铁锹追着赵母吵架的事情了，她总归不是很信任他，他说要看她笑话的，而且刚才她大舅说的也是，自己曾经在祁渊最艰难的时候改嫁悔婚，现在她家最艰难的情况下，赵家来退婚要钱，她舅说这是她的报应，属于自作自受，活该。
她舅说一次报应活该就可以了，她很害怕祁渊说她报应或者说她妹妹活该。
“我不想说了。我累了。”
“你为什么不想和我说？”祁渊问，“你七年前不是什么小事什么废话都同我说吗？”
“祁渊，就是说我不想提我妹妹的事情。咱俩之间恩怨，我不想捎带我妹妹。我没希冀你能共情我的处境。就像你没有奢望我参与你那七年一样。但我也不希望你用我妹妹的事伤害我，进而得到一些情绪上的补偿。”蒋馥莹眼眶发涩，“我家二姑娘在牢里受不少罪。我情绪也不是很好。我今天找你，你就当我寻求老朋友的一些慰藉吧。我家中落后，我没什么朋友了。”
“所以，你提防着孤王？你认为孤王会如你舅父一样拿你妹妹刺激你情绪？伤害你，击垮你。”祁渊眼底有些黯然。
“我不确定。我看不懂你。你让我觉得想依赖却又不敢。”蒋馥莹诚实道，“底色是，你纵然知道我妹妹的事需要钱，你现在也没有借给我钱。我其实不是很需要情绪价值。我需要钱周转一下。”
“上去吧。我就不抱你上去了，他在客栈，抱你上去不方便。”祁渊叹口气，“我今天也折腾一天一夜，该回去了。”
“你回东宫吗？”蒋馥莹心口一酸，他没有要借钱给她的意思，她也是挺难受，不过他没有什么义务借给她。
“我不能回去东宫吗？”祁渊反问。
“可以回去啊。我没说你不能回去。”蒋馥莹低头揪着自己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