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听见颖儿进屋一瞬,便将盒子收起塞回枕头下,也将太子令塞回衣襟内,回首见颖儿正走来,便问:“你不是前厅里守着她俩,如何过来了?倒叫她们挑咱们二人无一人尽心,招来无妄之灾。”
颖儿把被子拉起帮夫人掖好被,“才见少爷回前厅,面色恼的不行,奴婢猜想他来找你说事吃了闭门羹,他把茶杯也摔了。奴婢担心你受了委屈,过来看看。哪知来了就见太子出屋去了。这一个二个男人,比赛似的与你好受。”
蒋馥莹苦涩笑笑,总归半夜里有男人从屋里出去,说出来是不好听的。
颖儿小声道:“可受委屈了?”
“没”蒋馥莹明白周芸贤因为她重提叫他重审沈府的案子之事而恼怒,在怪她不替他仕途考虑,只不巧今日来了月信,父亲的事,祁渊又搁下了,便说,“好颖儿,只你待我是真心。”
颖儿拿帕子帮蒋馥莹将湿润的眼尾擦拭干净,只又说,“变卖了嫁妆走吧。尤氏如今进府,往后必会想尽办法与你气受。太子那边也不是诚心助你。奴婢只怕你最后沈家没有救成,搭进去了自己呢。和这一家子争个不休,何必呢。”
“颖儿,我不甘心啊。我父亲出事,他第一个参死刑连坐啊。媛媛发高烧,我祖父祖母和老鼠一起缩在死牢。他却美眷大儿接进门来,天伦之乐。我沈家为周家付出那么多,便这么算了吗?”蒋馥莹怒意上头,忍不住喘着粗气。
颖儿忙帮夫人拍着后背,“已经叫人打断了老太太肋骨,尤氏肩膀也捅透了,少爷手腕子也折了。奴婢还不是怕少爷查出刺客是你找的,与你为难?若他也要打断你肋骨,刺你一剑,弄断你手腕,怎么是好?”
“那么便等他查到了再说吧。”蒋馥莹缓缓说。
颖儿叹口气,“我始终怕你孤零零的斗他不过。索性算了,留得一命,这辈子认栽了。比陨在周府好啊。”
“颖儿,我不认命的。有我一息在,我便要为沈家洗清冤屈。”
“夫人可有头绪?”
“月信干净了后服侍他。请他先在今上面前容情,缓下沈家死刑。这是我目前的头绪。命都在刀口子上悬着,我没有其他头绪呢。”蒋馥莹说。
“夫人啊,怎么如此倔强。太子可信赖么?不怕他吃到了,便翻脸言而无信?”颖儿对太子总有戒心。
“颖儿,我答应你,替我父亲洗净冤屈后,就变卖嫁妆带你远走高飞,咱二人去天涯海角过小日子去。”蒋馥莹不是不懂,只是别无他法,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