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书娴发现官衙上重金悬赏寻找沈星语的告示不再三日一张贴新的, 有的被撕去,角落里的被风吹干,泛黄, 街上也没有士兵再搜查。
再后来,坊间有传闻, 鹿鼎公顾修新得了一个美貌侍妾,同之前下落不明的世子妃长的很像,很是得宠,被捧在手心,宛若珍宝般宠着。
书娴犹疑不定好几天,终于还是将这传闻转达给沈星语。
彼时立春的雨丝敲打在屋顶, 哗啦啦往下流淌,沈星语手伸出去,掬了一捧雨水在掌心玩。
“这是不是代表着, 我很快就可以不用扮丑了?”
她只专注玩水的模样太过轻快, 书娴反倒愣住, 陷入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里。
半晌,她点头道:“应该是吧。”
“挺好的, ”沈星语说:“再过些日子,冰完全化了, 我就要出去了。”
“也是。”书娴长长叹一声。
又过了十来天,睿贝子又带了新的消息,“顾大人给了阿迢一些银两,放她自由了。”
他瞅着沈星语的脸色, 又补了一句, “她如今住在集萃巷,我的人同她接触试探过了, 没有人查,好像”
--“是真正的自由。”
“放任。”
沈星语吃着茶楼里的绿松糕,腮帮子咬的鼓鼓的,道:“那我将她接过来吧,正好我也要出去了,我带她去外头转转。”
睿贝子道:“谨慎起见,还是我来吧,这边将人接出来碰头,直接上船。”
“好。”沈星语将碟子里最后一块绿松糕放进嘴里,又喊了小二再上两盘。
睿贝子好奇,有那么好吃,捡起一块尝了尝,发腻的齁甜,差点齁死。
沈星语将三盘齁甜的点心吃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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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里的一个晴天,阿迢清早如同往常一样,挎着篮子去集市上买菜,一个穿青色比夹的女子拦住她的去路,“阿迢姑娘,有旧人想见你。”
那女子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抬起来,虎口捏着的编绳下,一枚黑色的府牌,阿迢眼眸一垂,是粟圣公府的族徽。
阿迢立刻点头,跟着她,到了码头,上了船,终于见到了沈星语。
她扮作男子,可阿迢一眼就认出来她,扑进她怀里呜呜哭出来,她就知道,沈星语没事。
“你同世子爷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出来的?”
“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