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静了,所有人都在等着林筝的答案,她回过身,定定地看着顾南枝,像是不认识她一样,执意要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一些明里暗里的指示。
结果一无所获,独独顾南枝脸上的着急让林筝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话不是一时错觉,她确实再问自己是不是还喜欢她。
喜不喜欢的,林筝心里的答案一直很清楚,可……对着一个明确说过不能喜欢她的人,她要怎么承认?
况且,这个人伪装成体测八百米,在她单方面的喜欢里‘潜伏’了五年之久,这五年于她而言像个笑话,她卑微地把所有喜欢说给这个不能喜欢她的人听,这个人自始至终都清楚自己是谁,然而,无一次亮明身份,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因为美好的回忆开心,因为爱而不得难过,现在,突然问她还喜不喜欢又是什么用心?
林筝不舍得用‘卑劣’形容顾南枝,更不想费力揣测,她以绝对平静地声音问她,“都这么多年了,再问喜不喜欢还有什么意思?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不是你给颗糖就能傻笑好几天。”
顾南枝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攥紧,她的手在抖,攥得很吃力,相较白日里听到林筝有男朋友时的情绪碰撞更加激烈。她放下自尊和廉耻去问一个有男朋友的人还喜不喜欢自己已经违背了做人的底线,被人拒绝就更加无地自容。
她不能怪林筝拒绝得狠心,只怪自己问得太晚。
顾南枝低低笑了声,笑里都是对自己的嘲讽,她一点一点松手,念念不舍地放林筝‘自由’。
手未完全松开,顾南枝忽然觉得腕间一紧,猛地被林筝拉进怀里抱住,耳边是她委屈地抱怨,“顾南枝,你就会欺负我,就知道欺负我!多问一句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说话的林筝和以前一样,绵软腔调里都是孩子气天真好欺。
以前,顾南枝总会因此对她有求必应或者另眼相待,如今,她只能捧着虔诚的心和她说一句,“对不起。”
“只有这个?”林筝鼻头发酸,以前对她最好的人,现在只知道让她难过,可是怎么办,她还是很喜欢这个人,喜欢得一点也不想放手。
林筝贴在顾南枝后腰的手动了动,热度顺着她完美的脊柱沟一路上移,停于颈后。
是人总有脆弱敏感之处,有人或于耳后,有人或于胸前,亦或其他更为亲密之处,顾南枝不清楚自己的点在哪儿,只知道林筝的手从她背上划过的感觉比火烧还让她想要逃。
逃到离她更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