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陈煦没有想到的是,闻澜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诧异的神情,他轻松闲适地站着,好像是跟一位老友叙话般普通。
他向陈煦点头:“我知道了。”
陈煦有些诧异,纳罕地问:“你就不想问一问到底是谁吗?”
闻澜却感到十足的困惑,他反问陈煦:“你会告诉我吗?”
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问题,陈煦还没说出口的话一梗,踌躇了一会,忽然苦笑起来。
“也许会吧。”
闻澜有些心不在焉,他还在想着谢慈,没有细听,这时候才重新回神。他回答查陈煦的话算得上直截了当:“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为什么又要提出这件事情?那么,结果已经很了然了。”
他注视着陈煦:“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即使我付出代价,也不会改变;如果你一定要告诉我,那么哪怕不问,你也会让我知道。”
闻澜十分清楚陈煦的身份,也知道她的工作向来繁忙——如果只是一个试探或者玩笑,陈煦恐怕是抽不出这样闲心的。闻澜不由为自己方才过分尖锐的态度产生了愧疚,他明白陈煦出现在这里,全然是一片好心。
“不用放在心上。”
陈煦却微笑起来,她拍了拍闻澜的肩膀,目光中是来自长辈的慈爱:“不过这个吗?恐怕不一定。如果有人肯给我很多钱,我想我也会稍微改变我的想法。”
“钱毕竟是个好东西。”陈煦的语气轻松,“当然,不用担心,我想我还是会有底线的。”
没有见过陈煦这样玩笑的姿态,闻澜也不由地一怔。
“是林望楚?”他问道。
闻父是不大可能会在他的身上泼脏水的,他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这毕竟对他不利。
那么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闻澜的脸上带上了一种厌恶的神情。
林望楚,近几年声名鹊起的钢琴家,出身富豪家庭,但在闻澜受伤退役前一直纠缠不休,甚至攀附将两个人并称。他以极度精湛的弹奏技巧著称,每一场演奏、每一个音符都会完美地再现,就好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一般。
当然,这并不能完全作为闻澜厌恶他的理由。
真正让他感到抵触的原因,大概是林望楚打着喜爱的名义,长达两年零三个月的跟踪和偷窥。
当时,闻丛正和林家有着一项十分重要的合作,自然乐得看两个小辈相处亲密。甚至在闻澜试图告诉父亲自己被骚扰的事实后,将林望楚带到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