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央,一艘船慢悠悠的,不划桨,只荡漾,偶尔船头斜了,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摇一下桨,摆正了船头,再继续飘。
是男人的手,修长结实,雪白的衬衫卷绕着,腕骨有一件饰品,依稀是红绳系的楠木珠,只一颗,不像一大串那样繁琐老气,精致又干练。
湖上有十余艘船,只有男人的船是木筏的,有遮雨的船篷,棚子的两端张灯结彩,挂了喜庆的粉皮灯笼。
“哥哥。”纪杳指着,“是客人的船吗?”
霍时渡眺望那艘船,“是花船,每年七夕夜,演员扮上牛郎织女的造型,游湖娱乐。”
“我也要坐。”
“花船贵,一小时300,这船120。”沈承瀚逗她,“没钱坐,败家子。”
纪杳被逗笑,“我记得你是二代子弟圈中的‘头号败家子’。”
“圈内的败家子们抬爱我,给了我第一的美誉。”沈承瀚面不改色。
渐渐逼近花船,男人的轮廓也显露。
纪杳终于看清了。
是叶柏南。
他面前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一手捧书,一手喝茶。
湖光潋滟十里春色,绚丽的灯笼彩花在风里浮动,他白衣黑裤飒飒烈烈,越是清简素雅,越是夺人耳目。
“霍总工,北航集团已经火烧眉毛了,你倒有雅兴。”叶柏南恣意悠哉,没有回头,专注翻了一页书。
他的船又斜了,这次,他没动。
任由船头朝向霍时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