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衣服穿太久会生病。”
林北石机械地应了一声好,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起来。
他上了陆景文的车。
林北石望向车窗外,闪过的路灯连成一条又一条长长的光斑。
他今天晚上去见了王奉来。
在去之前,他就会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不会太好过。果不其然,当他晚上来到sky酒吧,进门不久,一桶冰水就从头浇下,冰块落在他的脚边。
王奉来并没有那个意思,之前的事情他怀恨在心,早就想找林北石来给他出气,只是一直没能动手。
这下正好。
但他也不敢做得太过,sky毕竟是正规的酒吧,他不会在这里伤人,所以也只敢泼一盆冰水,但是要命的是,他太知道林北石的弱点到底在哪里了。
不就是钱吗?
他让身边跟着的人拿走了林北石身上的身份证、手机、还有他随身携带的银行卡,甚至还拿走了林北石身上最后剩下的三十块钱。
这些是林北石身上最后的家当。
然后他把林北石赶了出去。
“你真觉得我是叫你过来陪的啊,”王奉来得意洋洋,撕开一包安|全|套拍在林北石的脸上,“告诉你,我现在看不上你了,滚吧!”
“你不是有本事吗,再去找个金主啊!”
粘腻的触感让林北石有一阵犯恶心。
但林北石没想走,他至少要拿回他所剩无几的东西。结果他被泼了第二桶冰水,保安生拉硬拽把他拖下了楼,守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林北石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最后离开了。
夜晚的榕城人来人往,林北石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湿透的衣裳甚至都在夜风的吹拂下半干。
这一段路,林北石想了很多东西。
他试图给自己找点快乐的回忆,比如说和妹妹一起玩,帮奶奶做饭。
但是更为庞大的悲哀还是湮没了他。
亲人患病,居无定所,自己也身陷囹圄,没用得很,林北石想。
他走了快一个小时,来到距离庐南小区不远处的人民公园。公园不是特别亮堂,他来到公园水湖的旁边的长椅上坐着,周围也没什么人,只有绿植随着夜风沙沙作响,面前的人工湖水波荡漾。林北石看着面前的黑黝黝的湖水,里面倒映着一轮弯弯的月亮。
他盯着那月亮很久。
而后他跳了下去。
他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