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可。义即是良知,晓得良知是个头脑,方无执著。且如受人馈送,也有今日当受的,他日不当受的。也有今日不当受的,他日当受的。你若执著了今日当受的,便一切受去。执著了今日不当受的,便一切不受去。便是适莫。便不是良知的本体。如何唤得做义?」“249”问,「『思无邪』一言,如何便盖得三百篇之义?」先生曰,「岂特三百篇?六经只此一言,便可该贯,以至穷古今天下圣贤的话。『思无邪』一言,也可该贯。此外便有何说?此是一了百当的功夫。」“250”问道心人心。先生曰,「『率性之为道』,便是道心。但著些人的意思在,便是人心。道心本是无声无臭,故曰微。依著人心行去,便有许多不安稳处,故曰惟危。」“251”问:「『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愚的人与之语上尚且不进,况不与之语可乎?」先生曰:「不是圣人终不与语,圣人的心忧不得人人都做圣人;只是人的资质不同,施教不可躐等,中人以下的人,便与他说性、说命,他也不省得,也须慢慢琢磨他起来。」“252”一友问:「读书不记得如何?」先生曰:「只要晓得,如何要记得?要晓得已是落第二义了,只要明得自家本体。若徒要记得,便不晓得:若徒要晓得,便明不得自家的本体。」“253”问:「『逝者如斯』是说自家心性活泼泼地否?」先生曰:「然。须要时时用致良知的功,方才活泼泼地,方才与他川水一般;若须臾闲断,便与天地不相似。此是学问极至处,圣人也只如此。」“254”问志士、仁人章。先生曰:「只为世上人都把生身命子看得太重,不问当死不当死,定要宛转委曲保全,以此把天理却丢去了,忍心害理,同者不为。若违了天理,便与禽兽无异,便偷生茌世上百千年,也不过做了千百年的禽兽。学者要于此等处看得明白;比干、龙逢,只为也看得分明,所以能成就得他的仁。」“255”问:「叔孙武叔毁仲尼,大圣人如何犹不免于毁谤?」先生曰:「毁谤自外来的虽圣人如同免得?人只贵于自修,若自己实实落落是个圣贤,纵然人都毁他,也说他不著;却若浮云日如何损得日的光明。若自己是个象恭色庄、不坚不介的,纵然没一个人说他,他的恶意终须一日发露。所以孟子说『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毁誉在外的,安能避得,只要自修何如尔。」“256”刘君亮要在山中静坐。先生曰:「汝若以厌外物之心去求之静,是反养成一个骄惰之气了;汝若不厌外物,复于静处涵养,却好。」“257”王汝中、省曾侍坐。先生握扇命曰:「你们用扇。」省曾起对日:「不敢。」先生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