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要依晦翁,何曾把他的说去用!我著实曾用来。初年与钱友同论做圣贤要格天下之物,如今安得这等大的力量:因指亭前竹子,令去看。钱子早夜去穷格竹子的道理,竭其心思至于三日,便致劳神成疾。当初说他这是精力不足,某因自去格,早夜不得其理,到七日,亦以劳思致疾,遂相与叹圣贤是做不得的他大力量去格物了。及在夷中三年,颇见得此意思,方知天下之物本无可格者;其格物之功,只在身心上做;决然以圣人为人人可到,便自有担当了。这里意思,却要说与诸公知道。」“319”门人有言邵端峰论童子不能格物,只教以俪扫、应对之说。先生曰:「俪扫、应对就是一件物。童子良知只到此便教去俪扫、应对,就是致他这一点页知了。又如童子知畏先生长者,此亦是他良知了。故虽嬉戏中见了先生长者,便去作揖恭敬,是他能格物以致敬师长之页知了。童子自有童子的物致知。」又曰:「我这里言物,自童子以至圣人,皆是此等工:但圣人格物,便更熟得些子,不消费力如此格物,虽卖柴人亦是做得,虽公卿大夫以至天子,皆是如此做。」“320”或疑知行不合一,以「知之匪艰」二句为问。先生曰:「良知自知,原是容易的;只是不能致那良知,便是『知之匪艰,行之惟艰』;」“321”门人问曰:「知、行如何得合一?且如《中庸》言『博学之」,又说个「笃行之」,分明知、行是两件。」先生曰:「博学只是事事学存此天理,笃行只是学之不已之意。」又问:「《易》『学以聚之』,又言『仁以行之』,此是如何?」先生曰:「也是如此。事事去学存此天理,则此心更无放矢时,故曰:「学以聚之。」然常常学存此天理,更无私欲间断,此即是此心不息处,故曰「仁以行之」。」又问:「孔子言『知及之,仁不能守之」,知行却是两个了。」先生曰:「说「及之」,已是行了,但不能常常行,已为私欲间断,便是「仁不能守」。」又问:「心理之说,程子云『在物为理」,如何谓心即理?」先生曰:「在物为理,在字上当添一心字:此心在物则为理,如此心在事父则为孝,在事君则为忠之类。」先生因谓之曰:「诸君要识得我立言宗旨。我如今说个心即理是如何,只为世人分心与理为二,故便有许多病痛。如五伯掇夷狄,周室,都是一个私心,使不当理,人却说他做得当理,只心有未纯,往往悦慕其所为,要来外面做得好看,却与心全不相干。分心与理为二,其流至于伯道之伪而不自知。故我说个心即理,要使知心理是一个?便来心上做工夫,不去英义于外,便是王道之真。此我立言宗旨。」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