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贤心下猛地一抽,妻子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可他哪里能容得下她拧他的骨血环儿,女人可以换,孩子可是亲生的,“不是你先打孩子的吗!我只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尤氏说,“环儿,可怜的孩子,娘亲不敢想象拧的时候得有多疼,看看这黑紫青!你当时一定吓坏了,又被舅母威胁恐吓不敢出声是么。我可怜的儿子啊。”
环儿抖着身子不说话,用眼睛偷偷看蒋馥莹,自己和舅母一样,都是受欺负的人。
翁氏气的捂着心口,“贤儿,你还等什么,落鞭,打她,把她打明白了,这个蛇蝎毒妇。”
周芸贤猛地要落鞭。
“阿郎。”蒋馥莹在鞭子落下前,轻声道:“若你冤枉了我,你会道歉么,你会打真正的行凶的人么。”
周芸贤猛地一怔,手中鞭子没有落下,而是在妻子的眼底看见了浓浓的失望,“本卿冤枉了你?”
“阿郎,你是不是很喜欢冤枉我和我的家人。你不是大理寺的青天老爷吗,为什么你可以替百姓申冤,却不愿为我申冤呢,你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我爹毒害龙嗣,又为什么你不问是非就认定你的妻子会暗中伤害一个八岁的孩子呢。”蒋馥莹缓缓的说着,“我不懂。为什么啊,阿郎。”
几个为什么,将周芸贤问的不能作答,他为百姓申冤有益仕途,为她申冤会令今上不悦。这答案很残忍,他选择无视她的悲欢喜乐,因为她没有利用价值了。
“娘子,环儿就单独和你待了一会儿,其余时候都与他娘在一处,一直没喊疼,而今突然喊疼,不是你打人,又是何人动的手呢。”
“你为什么不怀疑是他娘打人呢?”蒋馥莹轻声反问,“为什么你下意识选择不信任你的妻子呢?是因为你自一开始就在利用莹莹吗,是因为一开始她们就是自己人,只有莹莹是被你摒弃的外人么。”
周芸贤手中的鞭子渐渐的松懈,又记起娘子用嫁妆给他打理官场的事情来了,娘子温柔的说,阿郎,要做个清官啊,“娘子”
蒋馥莹说,“阿郎,我没有拧环儿。问题出在他母亲身上。”
尤氏哪料到蒋馥莹是这等头脑清晰之人,面上血色渐渐流去,“这话便可笑了,我是他娘亲,怀胎十月生下的他,我会舍得拧他的皮肉?你可莫把人母说的这样不堪。”
蒋馥莹在周芸贤质疑的目光下,把环儿拉在跟前,“环儿,你害怕是不是?我看到你在发抖了。”
环儿被蒋馥莹握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