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听这恶货作诗。
看到在场诸人为自己才气所摄,野兽兄洋洋自得地负手而立,思索着后面两句,奈何,他肚子里边装的尽是淫词艳曲,想要拿两句出来附庸风雅,愣是找不到适合的,急得野兽兄抓耳挠腮,脸色忽青忽白咧着个嘴巴子吭哧不已。
“好!”害怕野兽兄又怒吼出两句惊世骇俗名句的段少君决定救场,朗喝一声之后拔身而起,一脸钦佩状的朝着野兽兄郑重一礼。“虽只两句,却也有睥睨天下,万里气吞如虎的气概。”
“好一个睥睨天下,万里气吞如虎。”已有两斤陈年花雕下肚的苏酥看样子酒量颇佳,犹如白瓷一般的俏脸上,隐隐透着腮红,凭添了几分的妩媚与新柔,一双灿若星晨的秋水长眸落在了段少君身上,似乎这一刻,方才正眼相望这个初见的男子。
“真的?”找不着台阶下,正在耍赖发怒以斥酒不够陈的野兽兄一脸惊喜,不过惊还是多过喜,若是旁人赞上一句倒无不可,可是这位段贤弟却赞得令半醉的西门栋梁也觉得两颊发烧,几近捧杀。
另外两位武家子弟也是有些不解地转头望来。赵横飞完全是个武人,所以只是觉得段少君这评价很有味道,而久在文学圈子混的胡惊飞却一脸吃惊地正视段少君,心中细细地咀嚼着段少君的这两句话,越发觉得意境高远。
“贤弟这评语极佳,可是西门兄这首诗虽……嗯,虽好,似乎当不得这样的夸赞吧?”胡惊飞打开了折扇轻扇,有些犹豫地道,主要是说西门栋梁这两句诗好,实在是大违自己良心。
段少君撒然一笑,一手高举浸花漆盏,一手轻揽美人纤腰。“兄台休以为小弟胡言,但说天下,有几人敢在隐龙寺的大雄宝殿里撒尿?”
听此一言,胡惊飞与那赵横眉先是一愕,旋及哄然大笑,连声赞绝称妙。天台诸多女子,无不低掩朱唇弯眸而笑。
“不错!唯有西门兄才有些铮铮铁胆。”
“是啊,敢惹梦惑大和尚,却比毫不怯者,唯有我兄西门栋梁。”赵横眉一脸坏笑,挤眉弄眼的冲老脸发红的西门栋梁举起了酒盏。
苏酥浅笑,秋水双眸余光却一直不离段少君左右。“段公子高才,赞出一句万里气吞如虎的豪迈气概,当饮。”
“不错,不愧是某家两胁插刀的好兄弟,来来来,咱们兄弟痛饮一壶。”野兽兄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大气,如释重负的大笑道。
“若是一壶,小弟怕是没机会欣赏诸兄的佳作了,先一盏,待诸位皆尽出手,我们再一醉方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