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会做这样的事,茗寻的眼泪于他而言是新奇的玩具,倘若这份眼泪是因他而流下的则更是让他愉快。
哪怕后来他已经感同身受地能够从茗寻悲戚的眼泪里品尝到烦闷了,他也还没学会用这双杀敌的手去触碰、去安抚她。
但钟离——如今也是个普通人。
常年被掩盖在手套下的双臂泛着金石的光泽,明明是冷硬的姿态,动作却轻缓而温柔。
钟离垂眸看她仍旧婆娑的双眼,又叹了口气:“莫要哭了。”
许是看出他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啜泣声渐止。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了,这件短袖也就不适合再继续穿着了。
钟离原本就让仪倌准备了两套衣服,一套长袖一套短袖,送来短袖也只是想让茗寻知难而退主动说清伤口的事而已,但要是真穿着这件衣服出门难免就有些戳人伤疤的意思在了。
他让茗寻在这儿等等,自己去隔壁拿另一套了。
房门合上,也将女人关在了里面。
钟离并不打算那么快回来,茗寻是个很爱钻牛角尖的人,他需要给她一些时间想想。
很可惜,某人辜负了他的好意。
“先生,”已经换上长袖的茗寻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您口中提到的从前是在说谁呢?”
钟离的动作顿住了,定定地看着她。
茗寻难得大胆,直视那双琥珀色的非人眼眸:“您透过我在看的人,究竟是谁呢?”
她仍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但语气又极其认真,不像是在表演。
钟离突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
灵渊灰溜溜地从璃月港滚回沉玉谷时,浮锦已经因为太过无聊开始翻阅起茗寻特意给她准备的小玩意儿了。
此刻她正聚精会神地看其中一个话本,瞥见灵渊回来了都没能从精彩绝伦的文字里拔头,只得口头关心了一下:“怎么样,你见到茗寻吗?”
灵渊重新化作原型,垂头丧气的,硕大的脑袋直往浮锦身上搁:“见到了,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
“精神状态不错?”含糊的说法让浮锦有些好奇,毕竟猊兽向来脑子简单,有什么说什么,直接得很。
她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没看到茗寻的手?”
猊兽又是心虚又是委屈:“她不让我看,我还打不过她旁边那个男人。”
“咦?”浮锦来了兴致,“居然有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