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要办,她回房里揣了些钱,又悄悄把自己嫁妆里的首饰挑捡了两样值钱的出来,包了起来,整理下衣衫,抱着料子便要出门。
“禾儿!”白氏唤了一声。
石初禾吓得一跳,她可不想被娘发现她去典当了嫁妆首饰,不然娘还不愁坏了。她尽量轻快地应了一声,挑了帘子进了白氏的屋子。
一进门就见临窗的炕桌上摆着一只老金的镯子,已经不鲜亮了,但镯子上镂刻的梅花还清晰可见。
“这个是实的,有八分重,拿去押了活当,不许动你自己的东西!”白氏瞪了女儿一眼。
石初禾顽皮地朝她娘挤了挤眼睛,赞叹她娘眼明心亮,还添了句:“这镯子我出嫁您都没舍得拿出来,儿媳妇也没给,别是爹给您的信物吧?”
“混说!”白氏作势要打,石初禾逃了出去。她虽是家里的长女,可常年就她这个贴心的小棉袄在身边,跟个独女也没多少区别。
白氏和石诚对女儿可比儿子宠多了。石初禾才没有那些逆来顺受的脾气。
石初禾还真猜对了。
她揣着金镯子边走边想着,她自己那根四分的老银簪和娘这个八分的金镯子,活当的话至少也能当个五吊钱了。
嫂子有一句话说得倒没错,‘穷家富路’,家里统共也就半吊钱,加上张婶子给的,也才一吊,用来赶路实在是不顶事,有了这五吊就安心多了。
想到这里她嘴角都扬了起来,桃李盛开般的姑娘,青春华茂,神采飞扬,便是一身半旧的布衣也照得人心里发亮。
“初禾?”突然,一个轻轻的犹豫的声音把她从思绪里唤醒。
石初禾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正犹豫踟蹰着在一家店铺门前,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由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去。
果然,后面很快就传来一声女子的高音,“看什么看?干瘪瘪的又不能生,走了。。。”石初禾美好的心情顿时被一腔酸涩淹没,她压下眼中即将涌出的泪,毅然转身往一溜街面铺子走去。
不远处,卫讷正坐在一家茶馆里喝茶,找补上午在石家的缺。看到这一幕,他不由有些不大爽气。他手底下转着茶碗,扬起下巴问道:“那条小青蛇就是石家姑娘先前的丈夫?”
属下顺着掌事的下巴所指看了一眼,不由汗颜。什么小青蛇啊,人家明明是个一身浅青色长衫的学子好么,怎么到了自己掌事的嘴里就这么不堪了呢?“那就是韩申,石大姑娘的前夫,是个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