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力夫话落,人群中又有一人高声附和道:“就是!我等粗人,才疏学浅,看不出谁是‘文人’,在场的文人,也别藏头露尾了,都出来发个话,也来认一认这位同类?让大家伙开开眼?”
只要有一人起头,人群中便有人接二连三的发出声音,无不是在肯定林知皇方才之言,且对方邹天的行径,大加唾弃,谴责议论不休。
跪地的百姓中,有文人模样打扮的人,皆纷纷低下了头,就怕被人注意到,揪出来点名回话。
场中那胆大包天,竟敢对新上任的郡守,肆意叫嚣的方邹天不想活了,他们这些文人还想活呢?若是因此和方邹天牵扯上关系,定性为一类人,那真是无妄之灾了。
方邹天见在场的言论,逐渐向对他不利的方向发展,面色越发显的慌乱,无措四顾之下,最后目光定在了被林知皇扶起身的少妇身上。
方邹天的目光定格在少妇身上后,慌乱之意顿去,狠狠地瞪了少妇一眼。
臭娘们!果然无时无刻都在克自己!
方邹天此时只觉得是妻子拖累自己,今日若不是她多事跳出来,他哪能被个娘们揪住短处,以此攻讦,被这些俗人唾弃?
还有这刚当上郡守的小娘子,也果然邪门,与以往所见的那些胆小怯弱的女子们皆都不同!
明明该是没见过多少世面的贵族女眷,被鲁王推出来傀儡,她应该在他的质问下,方寸大乱才是!
她为何不惧他的大声呵斥,她此时不该吓的瑟瑟发抖,下意识的去寻找立于她身后之人吗?亦或是哭哭啼啼,吓得不敢再言语才是啊!
她如何敢不惧地只身上前来,凑近他,来与他辩论?
更可恶的是,这做郡守的娘们,单从她刚才应对他的几句话来看,就不是胸无文墨之辈,果然,女子无才便是德!有点才在身,就想着兴风作浪了!竟然想以女身为官?呸!
不!他方邹天不能退!这女郡守刚刚说的那话,说的甚毒。
若他方邹天此时退了,就是变相的认下她刚才所言,如此下去,他今日不要说声名大噪,只怕以往那些交往过密的友人,都会不齿与他为伍的。
这样下去,他还如何能暴露鲁王的面目,还如何能趁此机会扬名立万!
他如今家道中落,身无分文,再想像以前那样以文会友,醉生梦死的过下去,已无可能。
此后饿着肚子为生计奔波?不!他方邹天不要那样活!若是那样,他就与真正的普通贱民无甚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