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滑下一道水痕,哑声道:“但我此时.....好生难受.......”
随边弘见林知皇如此,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也浮上了心痛之色,劝慰道:“主公,别难受,您并无错。等大道已成,一切都会好的.......”
一直跽坐在林知皇椅侧的温南方,此时也涩声开了口:“主公,那是您阿弟自己的选择,您无需内疚自责。”
林知皇垂眸向温南方看来:“是吗?”
“是。”温南方对上林知皇视线,认真道:“那是您阿弟的抱负,他已是成人,自然可以选自己想走的路,您无需为支持了他的选择而心伤。”
“主公,如今您已为此地之主,您就必须为此地之民负责。”
“您可以行小恶,但不能犯大恶!”
“您可以不行小善,但您一定得行大善!”
“您身上肩负的不再是小家,而是大家!”
“主公,您是上位者,您坐在上位,就必须.....庇护您治下之民。”
议事殿内紫檀木四兽底座上的错金银螭纹夔熏香炉内,静静地腾烧着香片,青烟袅袅飘散开来,古檀的幽香在殿内低调地弥漫。
冲散了难断,拢出了福慧。
“主公今日原是想直接挑破他的身份,让他回返家中的?”
温南方刚在身边跽坐下来,林知皇便察觉了,转眸看去,正好与温南方满含担忧之色望过来的墨眸对上视线。
“聪深,如今以我的势力,已可护阿弟周全,我.....只想让他平安回来。”
林知皇放下了撑额的手,眼眸里似有水色,清越的声线中却满含杀气:“此处,由我说了算。我若留下阿弟,齐雅能奈我何?敢奈我何?”
随边弘闻言,面上的喜色微凝,大步行了过来,拱手对林知皇谏言道:“主公!不可!”
林知皇抬眸,冷厉地视线,向随边弘扫来:“便是我留下阿弟,齐雅再是不服,此时也不敢与我交恶。”
随边弘丝毫不退:“但您与齐雅和谈,不过只是暂时的安稳。您与齐雅之间,迟早会有一战。如可智取,又何须掀起战祸屈人?”
林知皇看着随边弘,抿唇不说话。
随边弘坚定道:“主公!库州与衍州两地,近年来天灾人祸不断,人丁已是锐减,又有鲁王与薛倾当权时,常年在境内强征兵丁,您不是去看过吗!那些村庄里,以老弱妇孺居多,都看不见几个成年的男丁!”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