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骁在林知皇脸上看到意外的表情,眸色幽深的主动伸手牵了林知皇的手,侧身继续往前走,看向前方风马牛不相及地道了句:“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林知皇被符骁的主动弄的一愣,而后面上扬起了笑意,对打开心扉的符骁问:“为何觉得轻松?”
符骁仰头看着沉黑的天空道:“因为我已经处于了败地。”
话说到此,符骁重新转首看向了林知皇,面上浮出了毫不掩饰的悲意:“处于败地.......即使我哭,我颓,也无人会再来劝谏我了。更不会.....对我失望。”
符骁露出如释重负的悲笑:“因为他们已经对我失望了。我亦可以......不再是强者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林知皇喉间微哽,与符骁交握的手紧了紧。
她也惧......
惧怕周身之士,对她生失望之心。
她的一言一行皆在手下文武眼中。
所以身为上位者的她,不可随行,不可情深,不可露怯,不可生惧。
她必须得是强大的,是沉稳的,是能给予他们正能的.......
她不可露颓,更不可.....软弱。
符骁悲笑问:“泽奣,你该怎么办?”
林知皇停下了脚步,看着沉眸望着她的符骁一时间失了言语。
符骁愧声道:“我如今.....好像也要避身在你身后了。你.....该怎么办?”
林知皇凤眸微凌,涩声问:“你在担心我?”
符骁消沉道:“他人只看得到掌权的光鲜与荣,却看不到掌权的责任与重。泽奣......此重会让你倦世吗?”
符氏一族上下为国为君,将国之稳定重担于己身,时时刻刻如履薄冰,最后终是在举世的铡刀下落幕。
现在想来,灭族的大悲,除了摧心,竟更多的是释负后轻松。
正是因为这份释负后轻松,符骁无法放过自己,他觉自己卑劣.....有罪。
林知皇凤眸中印出水光。
他竟然是这般想的........
他在自愧自己将责重甩给了她......
原来,这才是他对权势真正的看法......
他在愧。
林知皇紧握了符骁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欲登高岳,必受其险。欲获荣耀,必负其压。本王欲救世,就必得负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