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时整个人都很颓丧,肩膀垮下来,许久后,他捂着脸,低低笑出来,拿走游玉书拍在办公桌上的文件。
那个瞬间他又挺直了腰,像是死了一遍又挣扎着长出了骨头,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消失了,只剩下生铁一般的冷硬,他在走出办公室的瞬间往后微微偏头,声?音喑哑:“我选了。记住你的话。”
“我一向守信。”游玉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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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时一个人坐在天台上,晃荡着双腿。天台风很大,吹得他眼睛都眯起来,忍不住想?要淌眼泪。
他低头摆弄着手机,看oi群里几年如一日的吹水,群里说省选在即,在押省队名单;看赵雪往他们小群里发他们聚餐的合照,不厌其烦地@自己;看相册里拍的照片,过年的年画,江应手忙脚乱挥舞着锅铲……
他应该备份一下的,但估计来不及了。
在他旁边,那叠厚厚的留学材料,被风吹得皱起来。
他想?了想?,终于还是给?江应打了个电话。
“喂,应哥。”他笑着说,“我去医院了,但你没在,我就先?走了。”
“应哥,我今天弹得帅不帅?”游时抬起头看着天空。
“帅,特别帅。”江应说。
“他们都听到我跟你说话了。”游时又说。
“那全校都知道?你叫游小时了。”江应笑说。
“嗯。”游时点头。
“游小时,你是不是有事?情没告诉我……”江应声?音沉下来。
“应哥,你之?前跟我讲的那个笑话,有后续吗?”游时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江应沉默了很久才?说:“有。后来那个大哥给?那人留了电话和家庭地址,说他最近要离开北京,正好?缺一个喂猫的。”
“白捡一只猫啊?”游时笑起来。
“嗯,白捡的。”江应也笑。
笑完,又安静下来。
许久之?后,游时轻轻喊他:“江应。”
“应哥。”
“嗯。”
“怎么了?一直叫我。”江应笑说。
天台的铁门响了一声?,皮鞋踏地的声?音逐渐靠近,他闻见游玉书身上的商务香水的味道?,味道?冲得人有点头晕,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像是铁钳一样捏住了他的心脏。
“应哥,我们分手吧。”
游时紧紧闭上眼睛。
电话里只剩下忙音,游时耳鸣起来,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