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血线变成圆之前,你能把事情经过全都讲清楚了,我就放你一马,可如果不能……那我就……”
少女微微弯着眼,用镰刀在她脖子上转了一圈:“像剪牛奶一样,沿着这条线,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就埋在这个院子里。”
“……不,”因恐惧而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女人暂时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在直钻骨髓的凉意中硬着头皮发出颤抖得不像话的气音,“你不敢……你不敢的。”
少女也不急。
唇角轻挑地看了四周一眼,又望了眼头顶的月亮:“你知道,像你这种孤苦伶仃,没有正经工作也没有正经亲人的人,全国每天会失踪多少个吗?”
她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女人,笑道:“你猜,你要是失踪了,需要多久,才会有人报警?”
“你有能指望的人吗?父母?爱人?兄弟姐妹?或者你有朋友?哪怕是一个留着电话号码,会定期给你打电话的医生?” 。
她话没说完,那边突然响起一串清脆的笑声,还有易拉罐哐当哐当的动静。
女人下意识用余光扫去,只见那几个小孩子不知何时玩起了踢罐子的游戏。
喝空的酒罐被他们当足球一样踢来踢去,咣当咣当的满院子响。
叶空也朝那边瞥了一眼,又把视线收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会告我什么?”
女人心底隐隐蔓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她僵硬的发出惊惧的求救声:“救命!救命啊!孩子们!她要杀人了!”
她的声音传出去,让响彻院子的踢罐子声突然静止了。
余光中,潘芳看到那些孩子一一转头向她看来。
可很快,他们又嬉笑着继续玩了起来,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也没听到那样。
院子里晚风习习。
一片空罐子碰撞的响动,混合着小孩们嘻嘻哈哈的童言稚语。
可女人跪在地上,却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冷意从脚底幽幽窜上来,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昏黄路灯下,飞蛾依旧在乱撞,夏蝉依旧在嘶鸣。
她却突然有种自己不在现实,而是坠入了地底黄泉的错觉。
面前的少女,就是地狱里活生生的阎王。
她用那双漆黑的眼上下打量她,就像拿惯了刀的屠夫在看一头待宰的猪那样:“你知道吗?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在想,如果你真的是我妈,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这么天真的直接跑来孤儿院找我,你不会以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