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
他的背微弓,白色衬衫在路灯下那种很温柔的淡金色,细密的发脚因为出汗微湿,随着他身体的起伏反射出星星点点的碎光。
脚踏车猛然加速,斯江一个后?仰,伸手拽紧了景生的衬衫。从来没人对她这么认真?地?说过对不起。小?时候爸妈每年都说他们很快就回上海,一家人很快会在一起,每年都成空,没人跟她说对不起,姆妈偷看她的日记还打了她,没说过对不起,爸爸记错了她读几年级,也没说过对不起。她最?猛烈的对抗也只是跟自?己说没关系。
“为什么?”斯江低下头轻声问,怀疑景生根本听不见她问什么。
脚踏车慢了下来,悠悠荡荡的,甚至好像故意扭了两下。
一辆夜班车从他们身后?呼啸而过,司机大概被这突然歪歪扭扭的脚踏车吓了一跳,喇叭按得震天响。
“什么?”景生头也不回地?大声问。
斯江习惯性地?抱紧景生的腰,把刚刚掉出来的眼泪狠狠蹭在他背上。
景生僵了一下,胸腹之?间又连续震动了几下。
还笑!斯江很凶很凶地?大声问: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顾景生你哪里错了?!你说!老实交待!”
景生笑道:“陈斯江,我错了,我应该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不管嬢嬢说什么,都该先跟你通个气,不该把你当小?孩子?,不该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该服从嬢嬢的指令,不该不尊重你,不该这么长时间都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就是就是就是!”斯江狠狠地?捶了他两下:“你竟然跟我姆妈站一边!你真?讨厌,太?讨厌了,你这个叛徒你这个汉奸你根本不配跟我要好!枉费我还对你这么好,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才?不想原谅你。”
景生哈哈笑了起来:“你有权不原谅我。”
“就不原谅!阿哥侬最?戳气了!”斯江趴在景生背上哭得抽抽哒哒的。
“嗯,我应该相信组织相信党,相信伟大英明的陈斯江同志绝不会走上早恋的绝路。我不该配合三座大山压迫无产阶级。以后?我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如果你要我卧底,我就去卧底,如果你要我反抗,我就帮你反抗。”
斯江破涕为笑,又觉得这么轻易就被他一句“对不起”给收买了很没面子?:“呸,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现在还很气呢,想打人!”
“如果你要打人,我帮你递擀面杖,如果你要杀人,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