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
“一次敌军夜袭,神思不清的我被长枪扎中胸口,险些便没命了,是锦初斩杀敌人救了我……”
“数次死里逃生我终于有了经验,学会了时刻警醒保护自己,虽然仍旧避免不了受伤,但总能留得命在,那些伤也就算不得什么,养几日便好了。”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口吻,姜舒有些羞愧。比起他在战场受的伤,她这点烫伤实在不值一提。
可她还是觉得疼,钻心的疼。
“锦初也有一身好武艺,上阵杀敌丝毫不逊于男儿。这些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留下了满身疤痕,这要是在上京,怕是都嫁不出去。”
说起程锦初,沈长泽眼中有愧疚也有心疼,糅合成浓烈的爱意扎根在他心底。
姜舒知道,她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程锦初了。
“你们受苦了。”姜舒由衷道。
抛开私人恩怨不谈,沈长泽和程锦初保家卫国,值得她敬佩。
沈长泽摇头:“比起其他将士这点苦算不得什么,且我们比他们幸运,还能活着回到上京,我很知足了。”
听他心平气和的说着这些年的九死一生,姜舒心中释然了些许。
可她心疼了别人,又有谁来心疼她呢?
以柔弱之躯撑起一个落败的侯府,她也并不容易。只是她的艰难无处诉说,只能埋在心底。
不愿再想这些,姜舒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风微凉,沈长泽见她睡着了,动作轻柔的将她抱到了床上。
姜舒很轻,轻到他抱在怀里感觉一点也不踏实。
拉过锦被给她盖好,沈长泽换了一块冰继续给她敷手。
床上的人儿睡的不甚安稳,时而蹙眉时而翻动。
沈长泽怕她弄到手背,只得用手抓着她的皓腕。
如此近的距离,清晰到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长睫,就更别说精雕玉琢的小脸和眉眼了。
世人皆爱美,他也无法免俗。
视线顺着玲珑翘鼻往下,落在樱红的唇瓣上,止不住喉头滚动。
这是他的妻。
咀嚼着这几个字,沈长泽心中生出丝丝甜意,俯身吻了一下姜舒光洁的额头。
翌日,姜舒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檀玉,什么时辰了?”
“辰时过半了,夫人可还觉得疼?”檀玉扶着姜舒起身。
姜舒低眸瞧向已经消肿的手背:“不怎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