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斑而知全豹,处一隅而观全局。
南蕴自然知晓这意思,也明白北凉寒这话不是危言耸听。
先皇在位时,在第一位学子消失的时候,所有人的态度都是这么漠然。
时间久了,消失的人越来越多,此刻再想要去查询一切,最开始消失的人已然找不回来,也无从查证。
南蕴看着北凉寒,默默地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手,北凉寒抬眸望向她,看着她黑眸中自己的倒影,他顿了顿,不由感慨:“说来,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
后悔?
“后悔什么?”
南蕴茫然眨了眨眼,纤长的黑睫颤了颤,她身为北凉寒的妻子,自是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只是眼下他所说的后悔,不知在指什么。
北凉寒沉默里几秒,抬头望向更遥远的方向,他幽幽盯着那处,蓦然开口:“我此番后悔,便是没有利用圣旨夺取更大的权利,若我是帝王,一定重修律法,安民乐业。”
“而不是每天坐在朝堂上,想着怎么捭阖群臣。”
“一个国家衰弱下去,往往都是先坏在骨子里,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若连律法都不严谨,又不能让百姓信服,那该如何能将国家治理的更好?”
北凉寒薄凉弯唇,神色有些讥讽,然所说的话却是分外正经与严肃。
南蕴顺着北凉寒视线看去,那处所在的方向,正是皇宫。
配上北凉寒方才所说的话,南蕴更加明白北凉寒是怀有大胸襟大报复之人,然,现在说这些,都稍晚一些。
她抬手搂住北凉寒手臂,面色认真:“修改律法或是治国,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做,不是能够一蹴而就便成功的。”
“而今,你有想让国家变得更好的想法,这自然是极好的事情,说明你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初心,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够做到,但……”
“但什么?”北凉寒直言追问南蕴没说完的话。
闻声,南蕴再度摇摇头,发髻上流苏微微晃动,她弯唇无奈笑着:“但人不会一口吃成一个胖子,国家也不会一夜之间变成你我想要的样子。”
“我们得一点一点的改变,一步一步来,总有一天,你所有的想法和抱负都会实现。”
南蕴边说边握住北凉寒的大掌,二人肌肤相触,北凉寒望着她那双清澈双眸,望着她眼神中满是信任之色。
这种感觉,就仿佛在无言的对他说一定会做成功的一样。
北凉寒心中宽慰,眼底浮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