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因为粗心大意地把危险化学药品乱放而要受到严厉责骂一样。
所有人都围着桌子坐好,很像是波洛先生刚到这里的那天。比尔·科尔曼和大卫·埃莫特在坐下之前都犹豫了一下,一起向希拉·莱利那边瞧了瞧。她背对着他们,正站在窗前向外张望。
“希拉,要椅子吗?”比尔说。
大卫·埃莫特用他低沉而悦耳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坐下吗?”
她转过身来,站在那儿看了看两个人。那两个人各自指着一把椅子并且推过去。我不知道她会选谁的。
最终她谁的也没选。
“我就坐在这儿。”她简短生硬地说,接着就一屁股坐在很靠近窗户的桌子边上了。
“我是说,”她补充道,“如果梅特兰上尉不介意我留在这儿的话。”
我并不确定梅特兰上尉会说什么。但波洛抢先开口了。
“小姐,你一定得留下,”他说,“事实上,你很有必要留下来。”
她的眉毛一挑。
“有必要?”
“我就是这个意思,小姐。因为有几个问题我不得不问你。”
她的眉毛又扬了扬,但没再多说话。她把脸转向窗户,仿佛决心无视身后屋子里面发生的一切似的。
“那么现在,”梅特兰上尉说,“我们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吧!”
他说话的时候颇不耐烦。他从本质上来说是个实干的人。此时此刻我相信他肯定会因为不能出去做些实际的事情,比如指挥手下寻找拉维尼神父的尸体,或者派人去捉拿他而感到烦躁不堪。
他用近乎厌恶的神情看着波洛。
“如果这家伙真有什么可说的,为什么他还不说?”
我能看出这话已经到他嘴边上了。
波洛用审视的目光把在座的所有人慢慢打量了一遍,然后站起身来。
我不知道自己期待他说出什么来,但肯定会语出惊人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我万万没想到他会以一句阿拉伯语作为开场白。
事实就是如此。不知你是否能明白我的意思,反正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缓慢而庄严,让人觉得带着无比的虔诚。
“Bismillahi ar rahman ar lahim。”
然后他把这句话翻译成了英语。
“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
[1]叙利亚东北部城市,位于幼发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