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沃伦小姐,我能问问当时你自己有什么感受吗?”
安吉拉·沃伦轻叹一声。
“我想,主要还是困惑不解和无能为力吧。看上去就像是一场奇异的梦魇一样。卡罗琳很快就被捕了——我想大概是三天以后吧。我还记得我当时的愤怒。我被气得哑口无言,当然啦,我天真地认为这不过是一个愚蠢的错误而已,一切都会过去的。而卡罗琳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她想让我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她几乎立即就吩咐威廉姆斯小姐把我送到其他地方的亲戚那儿去。警察也不反对。然后,当他们确定不再需要我的证词以后,就安排送我去国外上学了。
“我当然不愿意去,但是他们跟我解释说,卡罗琳担心我担心得要命,而我唯一能够帮助她的就是远走高飞。”
她停了下来,然后说道:“于是我就去了慕尼黑。作出裁决的时候我也在那儿。他们从来不允许我去看卡罗琳。卡罗琳也不同意我去。我想那是唯一的一次她没能理解我的心情。”
“沃伦小姐,你也不能那么说。让一个敏感的年轻姑娘去监狱里探望她至亲至爱的人,可能会给她留下很糟糕的印象。”
“也许吧。”
安吉拉·沃伦站起身来。她说:“在陪审团作出裁定,她已经被宣判有罪之后,我姐姐给我写了一封信。我从未拿给任何人看过,现在我想我应该给你看看。这也许能帮助你更好地了解卡罗琳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拿给卡拉看。”
她走到门边,又转回身来说道:“跟我来。我房间里有一幅卡罗琳的画像。”
于是,波洛第二次站在那里凝视一幅肖像画。
就画本身而言,卡罗琳·克雷尔的肖像只能算是平庸之作。但波洛还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它,吸引他的并非这幅画的艺术价值。
他看到的是一张长鹅蛋脸,下巴的曲线柔和而亲切,脸上带着一种甜甜的、略显羞怯的表情。这是一张能够让人心动又有些迷茫的脸,具有一种含而不露的潜在的美。只是缺少她女儿脸上的那种坚毅和热情——毫无疑问,那种活力和生趣是卡拉·勒马钱特从她父亲那里继承来的。画中的显然是一个不那么积极乐观的人。然而,看着画中人的脸,赫尔克里·波洛还是明白了为什么像昆廷·福格那样富有想象力的人会对她念念不忘。
安吉拉·沃伦又来到了他身旁,这次手里拿着一封信。
她轻声细语地说:“你已经见到了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