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算大的楼船在溪流的右侧已经停了不止一日一夜了。
随行的侍卫死伤了不少,留下的就只有船上的五六名,还有几个船夫了。
甲板上,那俊朗的男子一脸苍白,仿佛大病初愈一般,黑眸低沉着,十分认真地看着小火炉上煎的药汤。
没了平日里的盛气凌人,没有平日里的高高在上,亦没有那一贯的凌厉精明。
他就这么赤足盘腿坐在甲板上,手中持着一把蒲扇,认认真真,旁若无人地轻轻煽着火,额上都出了薄汗,俊美的脸上不知何时抹了一把黑。
远处,老船夫走了过来,见了这场景便愣了,险些没认出来这便是他们的太子殿下。
“怎么让太子爷亲自煎药了,他身上的伤可没好呢。”老船夫低声问到一旁亦是远远站在的侍卫首领。
“殿下不让其他人插手,我也没办法。”侍卫首领无奈说到。
“他会熬药?”老船夫又问到。
“勉强吧,其实那火候可以再大一点的。”侍卫首领低声。
“这船上的退烧草药可不多了,万一给浪费了,那可没有人手在去采了。”老船夫蹙眉,显然对凌司夜很不信任。
“我劝过几回了,没用。”侍卫首领之所以退到这边来,亦是被凌司夜给吼回来的。
“我去劝。”老船夫说着便要上前,只是侍卫首领却是一把将他拉住了,道:“你若过去,我保准你会被扔河里去!”
老船夫迟疑了,而侍卫首领连忙转移了话题,道:“凌妃娘娘这高烧怎么就退不下来呢?”
“其实,也不太像高烧……”老船夫蹙着眉头,船上,除了太子殿下,就他懂医术了。
凌妃娘娘前日被带回来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殿下体内的蛇毒都解了,她却还没醒,额上的温度可高了,而身体却是冰冷的,也不能算是风寒,着实诡异。
“若是中了蛇毒,或是哪里伤了这说得过去,就是没伤没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内力消耗太甚,走火入魔了。”侍卫首领亦是思索着。
“这万一要是醒不来了,那可怎么办啊!”思及此,老船夫又担忧了,这船着实不能在这险滩停太久。
“要不,先启程,前面的河道都宽了,颠簸不了的。”侍卫首领提议。
“你去问问。”老船夫这下子学乖了,没想自己过去。
“你去,这行船可是你的事,殿下问起来,你也在行啊。”侍卫首领可不想再过去烦那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