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普通老百姓是不容许佩玉的,尤其是城郊所谓的野人,不可能佩玉。
此洗衣女居然佩玉,显然身份不同一般。
但一位佩玉的贵族女子,居然只身一人到河边浣衣?
孔子沉吟片刻,中止了自己亲自上前问路的举动,反而拉着端木赐回去。
一边走,一边对端木赐道:“子贡,你看这女子是不是很特别?”
端木赐摸了摸自己的头脑,一脸懵逼。
孔子小声道:“此地乃城郊农村,女子居然佩着玉,不带下人,只身一人前来浣洗。你且去试探一番,观其反应。”
端木赐一头雾水,心头差点窜起一头羊驼:夫子喂夫子,你不就是去问个路吗?还要试探个毛线?
端木赐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猛然反应过来:夫子见女子佩玉,且身边无下人伺候,想必是村野乡姑僭越礼数,私自佩玉。但又不敢肯定,故让自己前去试探,看其是否知礼。
一念至此,端木赐心里就有数了,他对孔子道:“既如此,那弟子欲非礼,请夫子勿要见怪。”
孔子微微一笑,到车上打开包袱,取出一个酒杯递给端木赐道:“去吧,切记,君子动口不动手,用心观察浣衣女的言行。”
众师兄弟都一脸懵逼样看着端木赐拿着酒杯向女子走去,孔子小声向众弟子解释了一番,众人皆恍然大悟,不由捂嘴而笑。
且说端木赐,径直走到浣衣女身后,也不施礼,大咧咧道:“吾乃北方鄙人,正去南方楚国。逢天之暑,思心潭潭,愿乞一饮,以表我心。”
说着,将杯子放置于浣衣女旁边。
浣衣女早就觉察到了端木赐向自己走来,本就心生警觉,此时见他文皱皱与自己搭讪,更是提高了几分警惕。
见端木赐在一条清澈的溪水边,手中还有杯子,居然向自己讨水?
鄙人,粗鄙之人,没有文化,不懂礼数。到后来,鄙人往往是自谦之语,但凡是自称鄙人的,肚子里倒是有几分学问的。
当然,端木赐口里称自己为北方鄙人,就是告诉浣衣女:老子是来自北方的一个粗人!正因为是一个粗人,所以老子极有可能会乱来哦。看你小娘子怎么应对!
浣衣女心道,这是北方鄙人应该有的样子吗?你手中有杯子,鄙人会有杯子吗?明显就是一个贵族嘛。哦,你贵族装鄙人,难道想对本姑娘干点非礼的事?
向本姑娘讨水喝?这整条溪流难道是本姑娘的?能不能把话说得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