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你是骄傲的。也许我不该批评你,你是个很年轻的人,虽有人崇拜你,但你却是孤独的,没有朋友。如果我有理由的话,我会时常责备你,但我没有理由;像你这样年轻的人,有时难免会有些无礼的举动,这是常情,可使我借此责备你,可是你一点也没有。那齐士,为了这个原因,我反而对你有点担心。”
这青年翻起黑黑的瞳孔,望着老师说:“神父,我希望你不要担心。如果你觉得我太骄傲,请你处罚我好了,把我送到苦修士的单人房间里,或者罚我做苦工都可以。”
“两者对你而言都嫌太早,”院长说,“何况你对语言与思考有着高度的才能,要是我罚你做苦工,那恐怕会浪费了神的恩惠。你将来也许会成为一个教师与学者的,你自己难道不希望这样吗?”
“神父,请原谅,我对自己的期望并不这样清楚,我是非常喜爱学问的,这点决不会错,但我并不以为学问就是我独一无二的献身之处,愿望并不能永远决定人的命运与使命,能决定人的,该是一种命定的东西吧!”
院长听完先是一脸严肃不悦,然后又在他的老脸上泛起微笑,说:“我知道有许多人,尤其是青年人,总认为神意与我们自己的愿望都有点混淆不清。不过你不妨告诉我一句话,相信你早已知道你自己的天职了,那么,你认为你的天职是什么呢?”
那齐士紧闭双眼,默不作声,眼睛遮没在又长又黑的睫毛下了。
“那齐士,你说呀!”院长等了好久,催促他,那齐士才低着眼,开始低声说道:“神父,我相信我是知道的,尤其相信我是命定要过修道院生活的。我相信我会变成修士,做一个神父,副院长,也许是院长,但是我不相信这是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不担任任何职务;不过当时刻到临时也许已由不得我了。”
二人沉默了好久。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院长犹豫地问,“你说出这种想法,除了学识丰富之外,还有些什么其他的含义呢?”
“我有感于人的命运与事实,不只是为我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别人,就是这种含义,”那齐士慢慢说道,“那种敏感的天性强迫着我去为他人服务,并支使他人。如果我生来不是过修道院生活的话,那我准会成为一个法官或政治家。”
院长点点头说:“这是有可能的,你有能力识破别人以及他们的命运,你愿试试看吗?”
“我已试过了。”
“你准备给我举个实例吗?”
“我已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