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时候,柴夫人微笑着,留下娴雅淑德好口碑。才过一天,她又回来了,已经闭上了双眼。皇宫里的人们难以置信,全都捶胸顿足嚎啕长哭。
飏飏夫人将貂毛披衣赠与柴夫人,紫金飞凤馥丽华彩,每一针的金丝玉缕皆出自她的心血,饱含对柴夫人的姐妹情谊,这样的心意柴夫人怎能拒绝?帘车内有了暖意,被催眠的毒蛇醒转,当柴夫人准备披衣御寒,藏在貂毛里的毒蛇向她吐出了蛇信子……
天葵子穿过摆满祭品香案的长廊,眼前就是柴夫人的灵柩。她默默地伫立凝视,跪在紫苏的旁边。
紫苏一身衰绖,眼神有点涣散。投在焚炉里的锡箔纸窜起淡淡的火苗,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显其凄楚动人。
天葵子四顾周围,轻声问道:“箐殊呢?”
紫苏轻哼一声:“恐怕永远见不到她了。她私底下收下飏飏夫人的,岂止一对翡翠玉佩。”
“贪婪的女人!”天葵子气愤和懊悔交加,“当初我俩的怀疑是对的,应该深挖飏飏夫人的老底。可惜晚了一步,不然夫人就不会死……”
她说到这里,心中悲悯不已,不禁又是泪流满面。
紫苏幽幽叹道:“当初怀疑她,只是出自私心,不让她靠近侯爷。谁会真正怀疑她呢?”
天葵子问:“紫苏,回到澶州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紫苏的眼中渐渐蒙上了雾水,口气满含着哀伤:“回去守灵,直到夫人入土下葬。我是她收留下来的,她不在了,我也没有留在柴家的理由。”
天葵子有点怔忡,这才想到,紫苏为柴夫人守孝,她和姬贤的亲事暂时要搁下来了。
“作为贴身侍女,没有好好保护夫人……侯爷即使没有怪罪下来,我还有什么颜面见他?”
紫苏无奈地说着,难以隐忍的泪水掉了下来。
接着,又是一滴。
天葵子不忍,劝慰紫苏道:“谨儿还小,又失去了亲娘,急需别人照顾。你应该留在柴家。再说,用不了多久,侯爷就要当上皇帝了。”
紫苏的目光缓缓移向殿外。
夜色消黯,柴荣孤独地伫立在风中,面无表情,披氅翻飞蠕动。
“应该留在柴家的,是你吧?”紫苏突然阴阴的说道。
天葵子被紫苏莫名其妙的话吓了一跳,以为她悲伤过度,道:“莫乱猜,我也是四处漂泊的人,等回到澶州,也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
“你当真不留恋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