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
陈鸾阖着眼眸便没有再说话了。
这两人的死在她心底泛不起一丝涟漪,只是唇寒齿亡这个道理,古来如此,她自个的结局,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天一点点暗下来,淡淡的青黛色汇聚在一处,接着才是铺天盖地浓得化不开的幽深暗黑,雪仍在下,于是黑中便还透着些银光。
竹扫帚上也积了一层雪,巧云拿去角落里敲落,回来时正好瞧见一个面生的小宫女,手里头捧着一个酒壶。
“姑娘,这是皇上命奴婢送来的温酒,请姑娘尝尝。”那小宫女行了一个半礼,也不多说什么,将手中的酒壶放下便走出了小院子。
巧云深深皱眉,总觉得这小宫女长得面熟,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陈鸾为自己倒了一碗,澄亮的酒液醇香温热,她盯着瞧了一会,什么也没说,连着喝了几口,呛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又辛又辣。
那酒的后劲有些大,陈鸾很快就觉得脑子有些发热,但被夜路上的冷风一吹,便又清醒了个彻底。
纪焕还在处理政务,陈鸾便被引到偏殿之中,静等了片刻,她觉着有些热,也觉出些许紧张来,便打开窗子瞧着外头的雪景出神。
直到门外成串脚步声传来,陈鸾才恍惚回神,青葱般的指甲嵌入嫩肉里,生疼生疼,迫使自己面色如常地朝着为首的人行了个礼。
男人仍是一身清凌凌的黑色,与昔日不同的是黑色缎面上盘旋着的活龙活现的祥龙,凌厉,威严,高高在上。
偏殿里的香炉里熏着松香,碾着空气一丝丝一缕缕逸散出来,缠绕在那人身上,也不知是殿中的地龙烧得太旺,还是因为陈鸾眼里骤然而起的一层水汽,她竟一时瞧不清楚那人的面容。
香气催动着体内的热意,陈鸾意识却还清醒着,她甚至可以十分清楚的感觉到凌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一寸寸的往下挪,若凌迟一般。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令她僵直了脊背,坐立难安。
好在纪焕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许久,他大刀阔斧地坐在黄梨木椅上,手掌下的椅手是一条腾云驾雾的祥龙,神情阴鸷,淡漠肃杀。
死一样的寂静里,她定了定心神,行了个大礼,低声道:“陈鸾谢皇上不杀之恩。”
居高位的男人轻而又轻地嗤笑一声,并没有开口说话,他修长瘦削的手指把玩着手里的玉串,一双眸子不带丁点温度。
陈鸾胸膛处却燃起了一团烈火,莫名的悸动传到四肢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