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难后,心绪敏感很多。
可重新活了一回,现在家事美满,又嫁给了喜欢的人,可以说是万事顺遂了。除了偶尔要与云珩斗心思之外,又恢复成了原本的那个虞秋。
此时听闻萧青凝这话,觉得自己应该往深处想一想,没想通,于是对着她笑了一下,道:“你说的有道理,梦里不用当真。”
笑得有点傻气。
萧青凝道:“没错了,你就是虞秋。”
趁着虞秋没反应过来,她接着问:“你说你是太子妃,那你是在二皇子未登基时就与他成亲了?”
“嗯。”虞秋脸红,与梦中的萧青凝道,“他可听我的啦,不做暴君的。外祖父也好好的,与我爹和解了,给了我好多嫁妆。不过你还没有成亲,你是想招赘的。”
“既然那边这样好,你还做什么梦?”
虞秋蹙眉沉思了会儿,道:“我碰见坏人晕过去了,光想着万一我死了,太子得多伤心,不知道怎么的
就醒不过去了。”
“那你好好想一想,总能想到回去的关键的。”萧青凝道。
虞秋就这么在云湖小筑住下,住了两日,大雪也翩翩下了两日,湖边堆积着厚厚的白雪,湖面上结了层薄冰,将湖水衬得黝黑寒冽。
风景很美,可是她醒不过去了。
这个云珩是不是因为她的死成为暴君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再不醒过来,她嫁的那个云珩真的要发疯做暴君了。
虞秋细想两日,还是决定去见一见云珩。她以为萧青凝会为难,没想到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明日他来见你。”
云珩怎么会来见她呢?虞秋质疑着,又赞同着,梦里嘛,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她想云珩来见她,所以云珩一定会来。
次日,虞秋披着斗篷在小筑二楼的檐下看雪,遥遥看向四周,银装素裹,静谧无人,是梦里才有的宁静的冬日。
她手指头在栏杆上的雪面写着云珩的名字,最后一笔落下,抬起冻红了的手指头,察觉有人在看自己。
虞秋低头,看见小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身披鹤纹大氅,身姿如松,没撑伞,就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从下方仰望而来。不是云珩是谁?
隔得那么远,虞秋却觉得他的眼神像薄冰下的湖水,有点冷,有点沉重,还在深处藏着点儿不让人看见的温柔。
云珩踏入小筑,身影不复得见。虞秋转身回屋,在他上来之前斟上了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