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就更为难得。”可以沧海桑田、可以星移斗转,又何来坚守不易的忠诚?左右不过是利益驱使而已,就别在咱面前鼓吹什么忠贞不二了……论钦陵看了对方一眼,心里叹气。看来大唐对自己悍然攻击塞如贡敦的行为极为不满,已经彻底改变了扶持噶尔部落的策略,只是不知是放弃噶尔部落转而扶持另外一个部族去争夺赞普之位,还是干脆以利益驱使更多吐蕃部族各自为战,终究将吐蕃之一统彻底打碎,重归以往混乱不堪、相互攻伐的愚昧时代…………不管怎么说,在得知此番援助的军械之中有两百支火箭、两百枚震天雷的时候,论钦陵还是很欣喜的。唐军的火器早已证明不仅在野战之时可以大规模的杀伤敌人,对于攻陷坚城更是威力无穷,诸多坚若磐石的城池在火器面前宛如泥胎陶塑一般不堪一击。有了这些火器,最起码挡在面前的塞如贡敦与贡日贡赞可一击必胜……天亮之后,唐军拔营启程,几十辆马车缓缓向着当拉山进发,并且于下午抵达。论钦陵安排了兵卒清点物资予以接受,自己则拉着张大安好酒好肉予以招待。闲谈之中他已经知道这人的身份,贞观勋臣、随同大唐军神李靖平灭突厥的郯国公张公谨之三子,与越国公房俊乃莫逆之交,如今更得到裴行俭之信重……这样一个年纪轻轻根基深厚之人,能力出众谋略不俗,未来前程不可限量。自然要极力交好。张大安性格极好,除去刚见面的时候言语交锋一番,其后便温文尔雅、随和风趣,且酒量极佳,等到夜半之时酒宴散去,三人皆酩酊大醉,各自回去营帐安歇。将近天明,张大安从床榻之上爬起喝了亲兵熬煮的解救汤,出了营帐,在几名吐蕃兵卒的引领之下钻进了勃论赞刃的营帐…………天光大亮,连续多日的风雪终于停止,久违的太阳从横亘东西的山脉上露出头,照得皑皑白雪之上金光灿灿、耀目生花。然而高原苦寒,北方吹来的大风在雪原之上掠过带起雪沫于天地之间恣意漫卷,寒冷彻骨。论钦陵裹着皮裘,策马将张大安一路相送十余里,直至一处山谷拐弯处才停下脚步,两家下马,四手相执、依依不舍:“在下身居高原苦寒之地,贤弟则远在长安,可谓是天各一方、山高水长,此番一别,不知来日能否有再会之期,心中着实寂寥惶然。”“兄长乃当世人杰,岂能做这番小儿女之态?若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终会再见。待到此间战事完结,想必兄长已然成为吐蕃一方豪雄,到那时小弟必然前来,兄长也不能在此等风雪苦寒的野外弄一壶浊酒、一块咸肉便糊弄了我!”“哈哈,一言为定!”“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兄长止步,小弟告辞。”“山水万里,还请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