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只字半语出来。
没什么好怕的,她告诉自己。
程双在团圆身边是安全的,他最是机灵忠心,会拿命护着程双,只是这孩子的以后,便只能靠她自个的造化了。
严褚不拿程双威胁她,她便着实没有什么可怕的。
最坏的结果,在做这事之前她便预想到了。
严褚再次开口时,俨然用上了对朝臣下人的气势,声音更冷几分,“出来!”
元欢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这张丑陋而狰狞的脸一出现就引起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只有常年跟在严褚身边的莫和惊疑不定地看了几眼后变了神色,认出了她来。
夏风吹起灰色宽大的长袍,严褚眸光一寸寸暗了下去,直至寒凉刺骨,才朝前走了几步,离她更近了些。
她其实是爱美的,日常爱捣鼓些胭脂口脂香粉,十八九岁的姑娘,尚带着几丝孩子气,落在他眼里便是又可爱又迷糊。
只是今日这份爱美心跟能逃离他比起来显然是微不足道的,她情愿往脸上贴那样丑的东西。
四年的日日夜夜啊,是块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
从宫门又回到琼玉楼,清茶和团慎被人压着跪在严褚的脚边一言不发,元欢强自忍着泪不肯叫他看低了去,生生憋红了一张脸。
此刻她脸上的脏东西已然被擦了个干净,露出一张娇嫩的芙蓉面,再配上那双怯怯生生的眼眸,真能将人的魂都勾走七八分。
严褚负手立在窗前,再没有给她留一分情面,只瞥了清茶和团慎一眼就下了命令,声音暗哑不耐,“拖下去,杖责。”
元欢一愣。
直到禁卫军将那两人架了出去,她才咬着下唇明白了他的意思,杖责,责多少下都没有说,便是要一直打,打到死为止的。
可杖责比起直接杖毙又多了那么一丝回旋余地,至于打多少下,便全靠他的心情以及……她的服软认错态度。
男人的身影高大挺拔的,沉在月光里,谪仙一样的霁月清风,可落在元欢的眼里,既可憎又可恶。
上回是程双。
这回是清茶和团慎。
他永远在用她在意的人威胁她,逼迫她。
外头的板子一声声落下,清茶和团慎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的求救和惨嚎声,可那声音落在元欢耳里,与尖刺刺在心里没什么差别。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这事全是我的意思,他们只是听命行事,你若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