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严不减的脸庞上,内心里简直如百爪挠心般的痛苦不堪。父亲为何就那样不相信他,因为没有嫡子,竟要从宗室里选一个过继另养。
将来继承爵位,接管将军府的一切。
这一切,竟要留给一个外姓的人。
苏诚仄不是圣人,他不明白,自然也不能释怀,心中愤懑不平,为自己寻条出路是人之常情。
事情的结局就是苏诚仄人生头一回跪了祠堂,而苏俞和梧氏相挟去里头看了苏柔后,又去静合院瞧了苏槿。
待苏俞回到正厅的时候,就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听心腹手下说完,想起苏诚仄那副窝囊的样子,仍是心气难消,问:“查清楚今日珍宝阁里那男子的底细没有?”
“去查了,是罗侍郎家的庶子。”那下属想着自己亲自去查的东西,皱眉接着道:“说来也是奇怪,这罗侍郎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也没听说过有什么风流债,这庶子竟是近日才认回来的,又闻脸上生有恶疮,故而走到哪都是掩面见人。”
“珍宝阁是少爷历来爱去的地,闲时就爱买些古董名画摆在屋里,今日恰巧在西街遇上了罗家公子,便顺道一路而行,游到了珍宝阁。”
“只是不知少爷是何时与此人认识的。”
“罗侍郎那边方才也传来了消息,说明日亲自上门来带着那庶子赔罪。”
苏俞眼底精光一现,他挥袖将管家递来的热茶拂开,大步朝书房走去,边走边道:“此子不简单,继续追查,有何动静,第一时间告知。往后多派人跟着苏诚仄,他那种榆木脑袋,最容易被人拿着当枪使。”
管家才要张嘴为苏诚仄求情,就被这句榆木脑袋堵了回去,到底还是没能开口。
作为苏家的独子,苏诚仄确实差了气候。
这样的一幕,同样也上演在了皇宫里。
夜幕降临在树梢瓦头,宫灯烁熠,秋风瑟瑟。
京都气候分明,夏季热得不像话,冬季又冷得出离,这一入了十一月,温度骤降,许多人都开始往里加衣裳抵御即将来临的隆冬时节。
元欢午间小憩睡得格外久,严褚便乘着这段时间,将这两日堆积下来的奏疏过目了一遍,自然也知道了今日发生的这件事。
元盛一边为他研墨一边感慨:“想不到罗大人也有这般风流逸事。”
这罗侍郎能一步登天有现在的名誉地位,其夫人和岳家功不可没,两人成婚时便是门不当户不对,算是个倒插门,因着这事,当时还被人耻笑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