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看了看,才点头道:“姿色尚可。”
想了想,元欢又接着夸了句:“声音也尚可。”
严褚无奈,肃着一张脸点了点她的额心,轻喝:“就你最无法无天。”
元欢早早的就摸透了他口是心非的别扭性子,倒也不拆穿他,只笑着将十根嫩生生的手指凑到他眼前,掰着同他细数:“等过些日子,后脑的伤彻底好了,我便不用再天天喝那些苦汁儿,也不用见天儿的缩在屋里。”说起这个,她越发的不满起来,“今年下的第一场雪,宫女太监都能出去踩踩,团个雪球儿扔着玩,偏我好不容易能瞧见了,还得听着太医的话,这不能那不能的……”
严褚好笑又好气,拉着她到了碳火炉边,将一身的寒气散尽,这才抬了抬眸,不急不缓地道:“若还想跟着去徐州,便好生养着身子,若再染上个风寒病痛,朕绝不带你。”
一击毙命,元欢彻底老实下来。
元欢原先瞧不见的时候,也不觉得这人如何的清贵出尘,但现下面对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再与梦中的人一一重合起来,她竟无端地生出一种畏惧来,只是这畏惧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须臾间,就被她忘了个干净。
她转而安安静静地坐在软凳上,不错眼地望着严褚的脸走起了神。
元欢从前是个极安静沉稳的性子,论起疏离冷漠来,丝毫不逊严褚,甚至犹有过之,但这段时间性子委实与以前天差地别,话多,爱笑,会撒娇能逗乐,最喜欢跟在严褚后边做小尾巴,看他无可奈何又硬不下心赶她走的妥协模样。
“瞧什么?”严褚见她傻愣着又不说话,不由掀了掀眼皮问。
“我在想,徐州好玩吗?”她美目里点缀着星光,“有京都好玩吗?”
“京都繁华,徐州风景秀美,各有各的好,但任何一个地方,待久了都不觉惊艳。”严褚话音还未彻底落下,就见她一只嫩白小手胡乱贴上他的半边脸颊,紧随而来的话语又恼又急。
“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
小姑娘眼睛睁得圆溜溜,声音虽急,但脸上的笑意却如同涟漪一般越漾越大,也不怕他着恼,围着他可着劲的闹,直到累了,歪在垫了褥子的躺椅上,露出半个小脑袋,拽着他的衣袖东说西说,就是不肯撒手。
直到彻底睡着。
严褚将人抱到榻上,瞧着她闹腾劲过后的宁静模样,低眸沉声笑了笑。
“带你出去玩,就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