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小心踩到小狗的球,然后滑倒了,但她自己知道得最清楚。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用清晰敏捷的头脑把整件事回忆了一遍,然后得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结论。有人蓄意要伤害她——没准儿想杀了她。
“得出这个结论以后,她开始考虑这个人究竟是谁。当时屋子里一共有七个人——四个客人,她的贴身女仆劳森小姐,还有两个仆人。这七个人中,只有一个可以被完全排除在外——因为这个人不会因此得到任何好处。她也没有真正怀疑过两个仆人,这两个人跟随她很多年了,她知道她们对自己忠心耿耿。现在还剩下四个人,三个是她的家人,还有一个是姻亲。她一死,这四个人全部都会受益,三个直接受益,一个间接受益。
“因为她的家庭责任感很重,所以这种处境对她来说非常棘手,而她尤其不愿家里的这种丑事传出去。但另一方面,她也绝对不会乖乖屈服于这个企图谋杀她的人!
“因此,她决定写信给我。她还采取了进一步的对策。我想,这个对策主要基于两个动机。其一,我想,是她对所有家人的怨恨!她怀疑他们每一个,决定不惜一切代价打倒他们!其二,也是更合理的一个动机,是她希望保护自己,并想出办法来实现这个愿望。正如诸位所知,她写信给她的律师珀维斯先生,指示他起草一份新遗嘱,这份遗嘱只对屋子里的一个人有利,因为她深信,这个人绝对不可能与这件事有关。
“现在我可以说,从她信中的内容和她接下去采取的行动来看,我确定,阿伦德尔小姐从开始不明确地怀疑四个人,转向明确地怀疑其中一个。她写给我那封信的主旨是必须自始至终坚持保密处理,因为这件事涉及她家庭的荣誉。
“从她那种维多利亚时代的思维方式出发,我想这应该意味着,这个人和她同姓——而且应该是男人。
“如果她怀疑的人是塔尼奥斯夫人,她会更急于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不是尽力保全家族的荣誉,对特雷萨·阿伦德尔小姐,她的想法也应该差不多。但如果是查尔斯,情况就不一样了,事情若是落在查尔斯头上,她对家族荣誉的担忧会格外强烈。
“查尔斯姓阿伦德尔,是这个家族血脉的继承人!她怀疑他的理由也非常明确。对于查尔斯,她从一开始就没抱过什么幻想,因为他以前屡次使家族蒙羞,这也就意味着,她心里很清楚,他不仅仅有犯罪的可能,而且是个真正的罪犯!他过去曾在支票上伪造过她的签名。伪造——再进一步——谋杀也绝对不在话下!
“而且,就在发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