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就是有数的那几个人,对于一众连襟除去独孤谋之外都不算亲近,私下往来甚少,不然他若是时常登门,太宗皇帝的一众驸马说也不敢说、赶也不敢赶,怕是要愁死……
李承乾头疼得厉害。
这种事就算他是皇帝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因为这个降罪于房俊吧?人家房俊为了支持你几乎与整个天下为敌,甘冒奇险连续两次挫败逆贼兵变,那可是擎天保驾之功,你就因为两个妹妹便无视那些功勋?
当然,他李承乾也不是卖妹求荣之人,用自家的妹子去招揽房俊……
皇后苏氏又问道:“封家小郎君之事,陛下觉得如何?”
李承乾沉吟道:“封家的家世倒是配得上兕子,但眼下御史台那边针对封德彝当年旧事紧咬不放,不断搜集证据打算弹劾,怕是封家这回有难了,只是不知事情会闹到何等地步,会否影响封家的封爵,暂且放一放吧。”
御史台揪出当年封德彝首鼠两端、暗中支持李建成之事,一旦此事落实、罪证确凿,便是他这个皇帝都很难偏袒,更何况他岂会因为封家一个小辈即将与公主议亲便予以偏袒?最低也得收回封赠、更改谥号。
若是此事闹得太大,御史台群情汹汹,指不定就得褫夺封德彝生前所有官爵,渤海封氏一落千丈。
那可就没资格尚公主了……
皇后只得作罢。
宫女从外头进来,将托盘放在一案几上,取下一碗参汤,恭声道:“陛下,请用汤。”
皇后苏氏走上前:“行了,你先退下吧。”
“喏。”
宫女退出去,皇后苏氏端起参汤,凑到红润的唇边,张开口浅浅的喝了一口,而后将汤碗放下,重新给李承乾按摩头部。
李承乾又是感动又是无奈道:“何至于此?”
皇后道:“怎不至于呢?陛下万金之体、九五至尊,身系帝国安危江山社稷,不能有一丝一毫疏忽懈怠,毕竟宗室之内好有一些人不服陛下登基御极,暗地里指不定在谋算一些什么。”
明面上的叛逆都被清扫一空,但实际上连续两次兵变之中宗室之内参与之人颇多,为了维系宗室稳定不得不网开一面不予追究,但那些人未必就甘心。
皇宫大内看似戒备严密,但是李唐皇族与关陇门阀的关系太过亲密,彼此之间盘根错节、牵涉极深,谁也不敢保证效忠皇帝之人就不会背后谋害皇帝。
李孝恭、李元嘉两人的警告音犹在耳,岂敢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