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贾敦颐试探着问道:“殿下不肯入城,所谓何故?”
李泰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现在意欲害我之人车载斗量,我这个时候入城,饭不敢吃、谁不敢喝、觉不敢睡,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城外,等水师那边来人再说。”
贾敦颐欲言又止。
从昨夜情况来看,有可能刺杀李泰的嫌疑人当中就有房俊一个,想必李泰自己也很清楚,而房俊虽然不在水师当中的担任职务,但水师上上下下都是房俊的人,对其唯命是从,怎地现在不信任裴怀节,反而更信任水师?
李泰也不解释。
房俊顶了天拿他做筏子搅动局势,却不会真的把他弄死,所以现在他谁也不信任,只信任房俊……
“殿下,水师的人来了。”
李泰放下茶杯:“让他进来。”
“喏。”
未几,一员顶盔掼甲的年青将领大步走进帐篷,单膝跪地施行军礼,大声道:“水师副将习君买,觐见殿下。”
李泰摆摆手:“自家人,何须客气?快快起身入座,喝杯热茶。”
“多谢殿下。”
习君买起身入座,接过内侍递来的茶杯,没喝,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李泰道:“大帅早有吩咐,只待殿下前来洛阳,无论任何命令都必须全力以赴,水师驻洛阳城内孟津渡八百兵卒,随时听候殿下命令。”
李泰目光灼灼将习君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忽然问道:“习将军昨夜睡的可好?”
习君买道:“多谢殿下关心,睡得很好。”
李泰意有所指:“这天寒地冻的,半夜纵马四下乱跑,容易感染风寒。”
习君买摇头:“殿下之言,在下听不懂。”
“呵呵,”李泰冷笑两声,不再追问:“孤将前往尚善坊官廨,水师可否保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