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科考的学子,个个噤若寒蝉的伏案而书。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考卷”全部被收了上来,堆在了李世民的御案之上。
李世民也不吭声,一份一份的拿起来细细阅览。
堂下群臣,无人敢动。天气炎闷,许多人汗流浃背两股战战。
许久,李世民终于看完了这一百多张考卷,将手在那一摞卷子上拍了拍,似戏谑似嘲讽的道,“不错嘛!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大唐的社稷栋梁!每人都有真知灼见,还有不少令人振聋发聩或茅塞顿开的金玉良言。”
好多人长吁了一口气,偷偷的擦汗了。
“但是朕就奇怪了。”李世民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平常怎么不见你们当中,有谁站出来像这样为江山社稷出谋画策,为朕分忧解难?……朕听得最多的,就是‘臣附议’、‘臣附议’。仿佛除了这一句,你们当中许多人,就不会说别的了。”
气氛急转直下,顿时又紧张起来。可怜了今天半夜仓皇前来上朝的这群臣子,其中有不少已是老弱之躯,却接连被迫跟着李世民,玩这种“过山车”的惊险游戏。
“朕也奇怪,你们既然站在了这里,就绝非泛泛之辈,定有出人之能。”李世民说道,“怎么一穿上这绯袍、一走进这朝堂,一个个就没了主见,或者干脆是墙头之草应声之虫?……是谁,把你们变成了这样?是朕么?”
许多人惶惶惑惑,未敢应声。
“告诉朕。是朕向来就心胸狭隘、不纳忠言、滥施暴刑从而封了你们的言路,还是朕老来昏庸刚愎自用,让众卿没了勇气与耐心,再进忠言?”李世民再复问道。
“不是……”
“那是谁?”李世民突然大喝!
无人应声。
站在堂下的长孙无忌,垂头拱手一直一言未发,此时脸色更作铁青。
“都给朕听着,记着。”李世民指着朝堂之中的众臣,一字一顿道,“朕还没死,朕的江山,就乱不了!永远不要忘记,朕才是你们唯一的君王!除了朕,没人可以决定和改变大唐的命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惶然跪倒,山呼海啸。
长孙无面如土色,冰冷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滴湿了身前的西川百花锦紎毯。
“都平身。”李世民再复拍了一下御案上的“考卷”,说道,“朕博采众卿所言之长,对兰州一事已有决断——房玄龄听旨!”
“微臣奉旨听诏!”房玄龄站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