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也不等妹夫回话,他直接问醒来的宋权,“宋权,你自己说说,怎么弄伤的?如果不是你妈昨晚去我那,我还不知道你受伤的事。”
镇里住着,又是耿锦江妹夫的儿子,人一进医院就有人给耿锦江送了信,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知道归知道,宋权自己既然有门道换工作,耿锦江干什么还出力不讨好?
索性也就装不知道。
如果宋权想让他过去,自然会主动让人捎信给他。
他宋权算什么人物?耿锦江会主动贴他?
宋权摸摸鼻子,“知青宿舍的房子倒了,这事也怪我倒霉。”
耿茵有些慌,想着打圆场,“宋权,你手还伤着,可别乱动。”
宋权看耿茵一眼,眉头拧了一下,“知青宿舍盖了多久也没有维护,其实刚开始学校是建议我去淮东那住,但是被弟妹拒绝了。”
耿茵的心咯噔一下。
宋万顺冷笑,“她个外嫁进来的,哪有她做主的理?那是霍家又不是她家。”
语罢,就冲着耿茵发脾气,“人作风不好,现在又娶进门,你看看把宋权也牵连成这样。”
耿茵先忐忑的看一眼大哥,见大哥面上没有不快之色,才敢开口,“这事等我见到她,我说说她。自己家有地方住,还把你赶到外头,以为城里来的会明事理,现在看也是个没教养的。”
“谁没教养?”
“你再说一遍,让宋权去谁那住?”
一连两连问,从门口处响起,打破了病房里的沉寂。
只听到这声音,耿茵心就是一惊,再抬眼看到不该出现的人,脸上的血色也退了下去。
霍淮东穿着一身青色劳动布的衣服,头发有些长了,参差不齐,但是他长的英俊,这些并不妨碍他气场,人靠门框那,也不知道听多久了。
耿锦江是第一个发现外甥的,所以在妹夫开口后,他没有出口阻拦。
同样脸色大变的还有宋权,被纱布包裹的身子微微颤抖一下,又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宋权永远忘记不了七岁那年,霍淮东在他幼小心灵留下的难以磨灭的阴影。
那一年,耿茵让霍淮东在雨里淋了一晚,而霍淮东就将他推在河里差点淹死。
歹毒、疯子,宋权绞尽脑汁,觉得将一切臭名昭著的词用在霍淮东身上都不为过。
他忘记不了濒临死亡那一刻的恐惧,直至今日他还会做噩梦。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