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堆着笑，“听说两位还在用餐，这不巧了，我跟桑经理也没吃呢，可以拼桌嘛？”
这个台词有点出乎我意料。
想着中午被咽下的那碗盖浇饭，我略感心虚。
林西西倒是马上接腔：“这个点了，吴总还没用餐吗？”
吴凌演技大爆发：“正准备吃呢，这不季总一个电话召唤，我跟桑经理可是一刻也没敢耽误，马上就过来了。”
林西西好奇地看向季瑾之，小声道：“学长怎么……”
季瑾之瞥了我们一眼，不咸不淡道：“只怕我们荣域的餐厅，不合两位的胃口。”
他话里有话，直接给吴凌噎住了。
季瑾之平日里不怎么待见我可以，但当着林西西这个下属的面这么下吴凌面子，实在是说不过去。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自然地拉开季瑾之斜对面的椅子，和气道：“季总多虑了，我跟吴总胃口一向很好，不挑食的。”
于是我们四个人神奇般地，坐在了同一张餐桌上。
我点了两道素菜，装模作样地吃了几口，味道还行，但我没什么胃口。
林西西笑呵呵道：“初絮姐，你真的应该早点来的，我们后厨做的狮子头才是一绝，有时间你再来尝尝呀。”
她用词很微妙。
“我们后厨”几个字，将我和吴凌划在了她跟季瑾之之间。
吴凌也听出了这一点，调侃道：“林经理都代表荣域亲自发出邀请了，我跟桑经理又怎么忍心拒绝呢。”
林西西神色一滞，轻轻地咬了咬唇，说，“吴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眼看着吴凌拧眉，我干脆直奔主题：“季总这么着急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吧？”
我话音刚落，就看到林西西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明显地蜷了两下。
季瑾之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说，“桑经理言重了，经过昨天的晚宴，圈里都知道有一位备受Stack青睐的新锐软件工程师叫桑初絮，我区区一个投资人，哪敢谈什么吩咐。”
他声线很稳，平铺直叙到没有一丝波澜，但字字句句，却都在讽刺我。
“季总说笑了，”我公式化一笑，说，“不过都是些虚名，哪有季总您真金白银来的实在，你放心，不管到何时，荣域都是我们的大恩人。”
不就是打官腔嘛，我也会。
季瑾之似没料到我早有应对，冷嗤一声，说，“可桑经理做的，远没有说得好。”